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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嗣,即是江山不穩之兆。隨著年紀大下,他心頭愁團更重,朝堂上之事更以越發吃力,有心想傳位,卻遲遲等不到後嗣降臨。所以這一次,尹文尚即侍妾得喜,他甚為關照。
尹文衍澤吸了口氣,一心想將話題扯開,推了棋子兒便道:“父皇,雲南那邊——”
“別給朕提雲南那兩個字!”聖元帝猛揚了火氣,一手甩了半盅棋子,碎玉及地,鈴鐺作響,其聲怒道,“那四派平息了不過幾年光景又是動手爭搶起來,活要氣得朕吐血。往些年只朝廷勸下,他們各退一步,便也了了。今年反是叫囂個不停,朕已有心遣錢箬率兵前去平息,把那四派黨首壓桌面上調停!”
“往年朝廷明以調停,實是暗中掏錢壓事。如今照著辦即可。父皇更該寬心,不該惱到入了暑氣。”
“戶部那些牛犢子扯著勁兒跟朕言掏不出銀子。”聖元帝一手緊撫著前額,橫眉直皺起,“連著太子也言澇事用度超了歲額,此時不該出納。”
“父皇既然從庫中掏不出銀子,就從臣下們手中要啊。”尹文衍澤落字輕言,只盤上最後一出氣口由他死死封住。
聖元帝手中捏攥的黑子落地,念著他話意琢磨過來,微以噙笑。再回眼望了棋上,不由得乾笑了兩聲,揚聲道自己輸了一盤,亦是第一次無罵無責好脾氣地認了輸。
第八章 喜兆
一斛明月當空,四下俱靜。
六耳白蓮棠花亭間浮動著水氣彌矇,這一夜極是燥,燥得人眠不下。
白釉刻花壺頂滾著熱霧,六瓣牡丹壺口斜下一流,滿了半盞。最熱的時節,尹文衍澤都要飲下最燙的茗茶,這習慣堅持了許多年,沒有一次例外。高領紋襟,玉帶文印,皆是一絲不苟,並未因天氣燥熱鬆散幾分。
其身側坐下的皇子少傅文佐塵確是個不拘小節的,如此悶夜實以承受不住,便親手裁剪了寬袖,落得半袖青布衫招搖於昱瑾王府上下。穿得如此輕透,仍是嫌熱,時不時猛搖起灑金團香扇,沉香木濃重的薰氣便也擾了亭中清淡的竹香。尹文衍澤身襲特質,對各式濃重香覃都是敏感,唯竹薰能讓他心沉目定。
文佐塵搖了三兩下團扇,微有煩躁地掠了昱瑾王幾眼,想不出如此悶夜他倒是如何看得進去枯燥的《四元玉鑑》。
闔緊全書,尹文衍澤面含笑意,撫卷微嘆了道:“可惜李冶早生了六十餘年。若能親眼歷證四元術,他天元術中的不破謎解,即是可解了。”言著以扇柄代筆,蘸了杯中冷下的清茗,列下繁難的天地人物四元組式用以術法一一相解。
文佐塵灌下幾口冷酒,偏頭瞅了眼他術中算式,不出聲的咧嘴一笑,他來 自'炫*書*網'現代,看了這奇特列法很熟悉,大致是與幾百年後現代數學的高次聯立方程組相近。魂入大郢十年,同自己能談起算術章法的人,也只獨一個昱瑾王。
憑心而論,尹文衍澤對算術的造詣相比同期之人確實罕見,別說精讀《算經十書》,自古留下的各類演段演算法,不倫謬正,他皆會虛心拜讀,遇到謬誤不僅是標出,反是要親自演算論證古人演算法錯在了何處。
“雖說是基於前人天元術的式法,然朱世傑不可謂不高明。如此這般,四元四式消以三元三式,再消作二元二式,終化了一元一式,便可以解。有了這四元寶法,天下便無不可解之繁雜。”尹文衍澤一手推了案,大獲心得。他自幼痴好演算法,他人身陷官場宦途之時,他反是墜了演法籌算。他人於高堂廟宇觀天下盛景,他的演練簿中也自有一番天地。
“我們那裡…管四元術叫分離係數表示法,王爺方才說的去元,唸作消元法。”文佐塵換了持扇的手,聲音輕悠。三年的光景,他一門心思做昱瑾王的幕僚,卻是日日夜夜為其究講演算法演道。這樣安穩樂哉的日子,於大郢朝上下,卻也不多見了。
“是嗎?”尹文衍澤只淡淡笑了道。文少傅言中的家鄉,總是過為奇特了些,如他人一般的另類。
“雲南那邊…我看王爺倒似一點也不急。”文佐塵只輕輕一轉,即把話頭繞回了政事。比起數學演算法,他更痴迷朝中的腥風血雨,他實為考古探密而來,將日回去還要編撰奇代古書,並不僅僅是想搬弄古法演算。
“銀子能壓下的事,為何要急。”尹文衍澤答得隨意,連眉頭都未皺起。
文佐塵不由得靜下,扇面劃過冷石案,頓了道:“王爺是同皇上提了借銀子的事?!”
“提了。”尹文衍澤唇邊淡淡攏了笑意,眼眸清定。
“這一次,豈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