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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溼色:“傻丫頭,你說過去便真的能過去嗎?忠兒和敏兒那倆丫頭日夜在我眼首晃呢。”無力地闔緊雙目,含笑睡過去,輕淡的呼吸浮在鼻間。莫名的輕私敞在心間,她想這一夢或許不會再那麼沉重了。
這一睡實沉,就彷彿忘了身在何處,若不是那個聒噪女人大大咧咧地闖入內室,延陵易也不知道自己能睡至幾時。賢兒立在她身後邊侍候著梳鬢,邊抱怨公儀鸞的失禮。延陵易只得搖頭輕笑說同那女人講禮,才是奇特。
東側間立著兩扇翠屏,繡著大朵牡丹,十足俗氣著。延陵易繞了一展屏,便見吃茶抹嘴的公儀鸞渾然在自家般瀟灑自如著。再見她身後大件壞著小件,連著盥洗的金盆都牽了出來,有些猜到了她的來意,不由得坐過去,目光清冷:“澹臺夫人這算是離家出走?”
“這就是!”公儀鸞恨恨點頭,雜染燻繡的輕紗一浮一落,“我要離婚!”
“離什麼?”延陵易微皺起眉,輕抬下頷,正視以對。
“就是合離,是我休了他那種。”她說著便托起了杯子抵在唇間,勾人的鳳目於翕闔輕顫間映出桃花臨水顫巍巍的媚色。若論樣貌,這女人足以傾城傾國了。郢地女子的嬌媚,便在她身上傾數顯露。澹臺得此嬌妻,難怪是要當寶貝般供奉著。
延陵易淡了聲息,聽她娓娓道來原委,才道這一期春選倒真是累了不少夫妻反目成仇。聖元帝不僅僅給自己兒子選配了美人,更也勞心勞力選了出挑的幾個送給臣下。如此,澹臺公府中便多了位嬌弱女子。
“我載憑什麼要同那小賤人共事一夫?!”公儀鸞一拍桌子,言得義憤填膺,“想我耗盡心血才追來的澹臺贏遲,她不費吹灰之力就得手了,我能甘心嗎?!”
延陵易吹著茶沫,渾然不驚道:“夫人是打算在這住下了?澹臺來請也不回了?”
“死沒良心的摟著他美人睡得正酣,才不會管顧我這黃臉婆。”
“不是去了江州?!”延陵易想起昨夜宮裡來人傳的口信,順帶著一提。
“什麼江州?!”這回倒是公儀鸞皺緊了眉,環著玉鐲道,“昨那混賬一股腦便鑽進小妾的房了。”
延陵易怔怔回了神,醞釀許久才念:“昨夜王爺入宮未歸,來信兒說是徹夜趕赴江洲,與你家澹臺同行。”
公儀鸞嗤嗤一聲笑開,揣著袖子便想彈她腦門,卻又礙於這人開不得玩笑,悻悻斂著袖口道:“狗屁江州,這等鬼話你也能信了去?!你想想,昨日各府各院裡差配的美人都下來了,他沒膽給你帶回眼皮底下,自是要換個地方洞房。許是留在宮中春宵一夜呢。皇上不是在宮中給他留了套殿所嗎?金屋藏嬌什麼的也夠用。你這會兒入宮,興許還能現場捉姦討要個說法!”
延陵易推遠了茶碗,眉間依是清淡,待她完全沉靜下來,才幽幽起身,祝福下人為澹臺夫人準備出一間廂房,俱要周備齊全。言著便欲離了東側間。公儀鸞忙起半身,毫無客氣地扯上她袖擺,好心添道:“你去不去啊?我替你撐揚面也好。”
延陵易由她腕臂中扯回了袖子,靜靜一笑:“我的男人,我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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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欺騙
時氣漸燥,一如延陵易越發煩悶的心。尹文衍澤人去江州,至今仍音訊全無,幾日前派去江州那邊的探子更未傳來回音。公儀鸞時不時在自己耳邊搬弄是非的言辭,她倒真未放在心上,不過是擔心那個人的安危。
山坳蔥翠,石隙生有灌木夏花,遙遙落落。清泉流瀉,緩過奇石蒼苔,曲折入蘭池。池中艾荷已生出了些模樣,盈盈一點紅白,染了池心,盪漾璀璨。昱謹王府的後花園,與往日般沉靜。
延陵易靠在池邊,聽姜元釧將幾月間府中大小事宜細細述盡。如今她身子總算大好,比前月裡精神許多,除了重掌府事,連朝堂都有心要回返。
“主子,小少爺可立在日頭下罰了兩柱香的功夫了。”延陵賢穿過池亭,予延陵易一蹲身,心疼著道。午後主子檢查小粽子的功課,只因解錯半句話,便受了罰。幾個丫頭念著主子心情不好,未有一個敢吱聲。待到訊息一傳十地散到延陵賢耳中,唯她有膽子來說情。
拂去掌心碎蕊,不忘擺手遣了身後姜元釧退下,延陵易轉過曲池,一手撐在石欄前,目光已飄入六耳白蓮棠花亭中,循著菲兒的身影道:“我罰他,並非惱他念書不上心。而是要他知道,既有一絲猶豫的話,便不能脫口而出。如今他是對著我解書,往後便是高堂之上對以群臣,胡亂說一個字,即招來殺身之禍。朝堂上,一出口便要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