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延陵易露在衾外的小拇指微微顫下,伴隨著意識復甦,乾燥的唇瓣一張一合,艱難地發不出音。
延陵賢忙會意地端了水來,用小勺子半口半口喂著。從唇角溢位來的湯汁,並著潤了發乾的雙唇。延陵賢一嘆氣,待到延陵易些許適應了,才將兩邊帳子抬了一面起來,稍引帳外的光線漫入。
窗紙映著外堂一片黯沉,延陵易想起自己睡下時不過是清晨,這一會兒竟又入夜,緩著氣息道:“我睡了一整日?”
“哪能啊。整整睡了兩天一夜,本是以為您今夜裡也醒不起呢。剛跟太醫抱怨了,這不您就有了意識。”延陵賢說著用帕子拭著她額頭,搖著頭道,“這汗溼的,都要把您人流虛了。”
延陵易一點頭,示意她扶起自己半個身子。延陵賢便在她腰上墊了個餘枕,並撐著她臥起了半身。
“我這胃裡空得緊,你去給我端點食來。”胃裡隱約的抽痛,已不及夢中劇烈,卻也引得心頭慌亂著。
“敢情您是餓醒的。”延陵賢抿著嘴笑開,“早就備好了呢。只不過是些流食,這胃口要一點一點養,可不能吃急了。”
延陵易扶上睡昏的額頭,一舒眉,輕念:“太醫怎麼說的?”
延陵賢剛還聒噪著,眼下突沒了聲音,轉過身去擺弄著盛粥的瓷碗器件。
延陵易心裡有些明白,才又道:“莫不是什麼不足之症?你說罷,嚇不到我。”生離死別,她也見得多了,如今也不是那般看不透的年紀。
“主子莫胡說。正是因為太醫什麼都未囑咐,我才不敢亂言。除遞了方子交待著烹藥煮膳,便真的沒說什麼,切了脈,即收著小匣子去給王爺回旨了。方子也是後來擬下來的。”
聽她一說,心下更是明白,這病若非嚴重,太醫怎會不敢言?!這半月來,她已是覺得精力不大夠對付,身上疲乏的症狀,又與風邪入體時不一。那時便懷疑真己是染了不治之疾,尹文衍澤便笑她病出了怪癖。即便是真的又何妨,越兒已是去了,她在這世上除了那一絲半點的執拗外,真未有多的念想了。
延陵賢端著粥正遞了榻前,卻見她反偏過身子對向裡榻,身子一併滑下去,復闔目再眠了過去。
崇毅與長晉回大夏是在三月中旬,恰趕上延陵易染病臥床,便沒能隨御前親駕相送,倒是聽說尹文衍澤攜著延陵賢去了,一併了了延陵賢想親自送送善兒的心願。那一日待到二人回府中,已是深更,延陵賢面上紅腫的入了內室,見延陵易難得精神好未睡,便言述了送行的景況,說及延陵善時又忍不住落了淚。
延陵易在榻上連養了十幾日,終日來清苦的藥息瀰漫在整間屋廳裡,陰陰蘊蘊,好不煩躁。延陵賢不准她下床,她便困在狹小的空間內,不是睡,便是半睡半醒。即便這般養著不動,胃口仍時常發空,一日三頓已是不夠,午睡後小半刻仍要添個羹品小點。藥用著,病體養著,卻終不見好轉,整日裡精神不濟,人也越睡越懨。伺候在一旁的延陵賢實在看不下去,嚷著吵著求那每五日必來巡診的太醫換藥。那老太醫起先雖應著,只藥汁端了延陵易面前,仍是能一口吃出來幾味主材沒變,終不過是換湯不換藥的老一套。
莫不是黔驢技窮,連老太醫都束手無措了?延陵易這般想著,往後竟再不挑剔,也不許賢兒嚷鬧,藥來了便喝,食補送上了即用,初春三月便也一晃而逝。
四月至,暖意隨著春風一夜而發,室中火炭接連撤下,延陵易也覺得一日比一日清醒著。到了四月末,延陵賢見她身子已不發軟了,便允她時而下地走動一番,只不能太久又催她回榻裡穩著。
這一日日頭正暖,延陵易披著長衫步到窗前,正見滿園梨枝紛紛開了苞,姿容高潔明麗。憋悶人心的春雨散去,夏色一夜之間爛漫成花。無風無雨,延陵易便出了屋門,偎在廊椅中觀風景
##未見尹文衍澤了,不是他沒來看過自己,只是####的時候來。他回府時便入了更,她已是夢中,時而隱約聽得屏風的陰影處有極低的人聲,便知道是他來了。只那昏色的人影閃爍不過幾時,吩咐罷了,不消片刻又離開。她後來也習慣了,再聽聞人聲及近,也不會費力的抬眼去尋那身影。
如此。。。。。便真的是整月不逢面。
前日裡公儀鸞倒是來探病了,一口一個掛念自己。
延陵易自己也不知道是何時同澹臺贏遲的女人結下了交情,只一來二去的,她竟也不十分討厭這個整日聒噪的女人。閒得憋悶時,聽她混說一氣也有幾分樂趣。聽公儀鸞說,尹文衍澤最近忙絡起朝事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