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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映著日頭,馬匹的根根毛髮,竟閃出金絲一般的光亮來。一身盔甲,泛著點點寒光,卻絲毫蓋不去他眸內的凌厲之色,始目接,宋忠的手腕忽的一顫,隨即再用力握住腰間兵刃。
朱棣身側的大將朱能,悄悄一夾坐騎,走至近前,在他耳畔高道:“燕王,您所料一點不假,那宋忠老兒果然要和我們來陰的。”聲音雖大,卻仍淹沒在對面山海一般的鼎沸人聲之中。
宋忠與餘瑱兩部,集結後足有四萬將士。而他們,除去鎮守北平與通州、薊州等地的人手,所餘不足萬人。
可謂敵眾我寡,敵強我弱。
朱棣淡淡笑道:“張玉,聽說你尚有親屬滯於懷來境內?”
張玉在馬上撓撓頭,侷促道:“是,末將尚有一幼妹,寄養於此處。”
朱能用鐵拳捶一下他,打趣道:“你上次不是和我說,她年方十四,尚未婚配,求我為你玉成好事。此刻,你自個怎麼倒不說話了?!”
張玉漲紅了臉,七尺的漢子竟一時成了縮手縮腳的婦人般。
朱能手握馬鞭,靠近朱棣,賠笑道:“回殿下,末將聽張玉講,他自個雖粗陋,他妹子卻生得國色天香,如花似玉。他捨不得配於旁人,故死活來求末將,要末將到王爺跟前替他遞個美言,不求名分,只求能侍奉王爺身前!”
朱棣含笑看向張玉,問他道:“可是?”
張玉紅著一張黑麵,重重頷首,一雙銅鈴眼圓睜,其內,滿是企盼。
他為卑,他為尊,他為微民,他為皇子。自古,貴賤有別,即便真無名分,他所思所求,也屬高攀,更是攀龍附鳳。
朱棣卻絲毫不以為忤,縱聲大笑,點頭道:“好,本王答應你。待取下懷來,本王倒要見識一下何謂國色天香!”
聲既落,一揮衣袖,身後的將士隨即會意,只見,燕軍隊形突變,自營後突然湧出一些身穿百姓便服的老弱婦孺來,足有千人不止。向著河對岸的宋忠大營,此起彼伏地叫喊著。
有叫兄弟的,有叫兒孫的,也有叫子侄的。口中所呼,大意不過如此:燕王並未屠害我等,爾等千萬不可上了賊子的奸計,致使手足相殘。
宋忠、餘瑱等人登時大驚失色,座下鐵騎向後連退了數步不止。
燕王,竟然一早識破了他們的計謀?可是,他又何以能提前得知他宋忠、餘瑱欲施此計?
那些本是披甲執槍、嚴陣以待、準備復仇的南軍,遠遠看見河灘對面的故家旗幟,再聽到那些呼喊,一時間,又驚又喜,驚喜交加。
有眼尖的,已經認出燕軍陣前竟真的有自己的家人,那些將士們片刻之前還在振臂高呼,且殺氣震天,此刻,眼見家人好端端地就在眼前,方才所聽及的,竟全是自個統帥們的權宜“謊稱”。雖然各為其主,但他們又怎能與自己的父兄兵刃相見?南軍,本無鬥志,至此更是完全鬆懈。
有掉轉馬頭準備回師的,有彷徨駐足進而觀望的,有亂了步伐四處衝撞的,數萬人的大軍,不過眨眼間,軍心就散亂成覆沙。旌旗遍地橫曳,連隊陣也列不成,真真是人仰馬翻,硬生生在燕軍面前,攪亂成一團泥丸。而那些宋忠的嫡系舊部見了這等亂局,竟不知如何是好,一個個,面目痴傻,束手可擒。
朱棣朝張玉、朱能二人略一點頭,這二人隨即領命。不過轉瞬之間,鐵騎之聲已踏破耳鼓,菸捲塵湧,激起水浪如雪。燕軍,舉師渡河,直衝進對方營中。
廝殺聲,呼喊聲、哀鳴聲、戰鼓聲,響徹天際。
宋忠的陣營,原本就亂了陣腳,此刻,再叫燕軍重創,宛如散落的棋子般,頃刻間傾頹敗退。
敗兵,猶如潮水一般退入城中,燕軍豈肯收勢,遂乘勝追擊,一舉攻入懷來城驛。雙方對峙不過半個時辰,官軍就大敗,且潰不成軍。
日落之時,朱能等人將俘獲的宋忠、餘瑱捆至陣前,另有將士單膝跪地,正在燕王跟前回稟戰況:“稟燕王,懷來都指揮孫泰與彭聚一同戰死陣中,都指揮莊得單騎逃走。其餘,斬首數千人,獲馬匹八千匹,降者約兩萬人不止。”
朱棣點頭,兩側的諸位將領聽了,皆面露喜色,相視大笑。
他鬆了手中的韁繩,交予自己身後的護衛,親自走至宋忠與餘瑱二人面前,俯身溫言道:“宋忠、餘瑱,爾等可願降我?”
宋忠悲聲高道:“宋忠愚笨,也知國家大義,今日兵敗,已負君父,豈有再降敵之理?!”話音甫落,即朝面前吐了一口口水,其中,尚帶著血絲。
朱棣並不動怒,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