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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嗎?”
“你以為為師和你一樣是目不能視?你的心事都明明白白寫在你自個臉上,眼中。但,敷兒可知自己是什麼身份?不管是周王還是燕王,都是皇家貴胄,至尊至貴之人,根本不是我等可以覬覦!還有,敷兒可知那燕王已經有姬妾數名不止,這還僅僅是有名份的,如果加上那些沒名沒份的,為師實不敢妄議妄論,敷兒自己去思量!再者,即便他此刻尚未有正妻又怎樣?將來,也必是皇上和皇后親自指婚,他的正妻也必是官宦人家的正經小姐,很有可能還是哪位王侯將相的郡主千金。敷兒,莫要再痴人說夢!”
“唉,敷兒,你終究還是個孩子,又豈知世事難料,人心難測?”
“敷兒,為師說的話,你可都記得了?如果連你自己都不知曉進退,旁人,即便是為師也難救你!”
我不語,茫然望向不知處。
這一些,敷兒並不真是痴兒,豈會不知?豈會不自知?
據是夜奉召回來的姊妹們講,席上,無論是周王,還是那位風神俊秀的太子講讀——皇上面前一等一的大紅人方孝孺方大人,三位男兒,雖都是相仿年紀,但,另二位,沒有一位可以有燕王身上的氣度,且,更難得的是那份俊美無儔,在天下男兒間也少見。
敷兒可以想及,周王此時年紀尚小一些,平日只擅詩詞歌賦,而,方翰林也是一介學士出身。唯有燕王,既出生皇家,又身率大明半壁兵馬,戎馬倥傯,殺人無數,氣勢當然不會同於前兩者,不怒自威,那是一定的,
敷兒來至此處雖然時日不算久長,但,兼聽偏聽,當然知曉一二。教坊司的女子們見慣風月及權貴,眼光自是極挑剔,即便是那些稍微生得猥瑣一些或普通些的主家,哪怕他再是王公侯爵,她們過府回來也一樣毫不留情地批駁。
唯獨,對燕王,她們一個個俱是毫不掩飾的讚譽與傾慕有加。
不僅如此,這份讚譽,直議至今日仍不見停息。
但,敷兒自己所留意的並非是這些。
那一日,獅子橋上,春雨如織,青石路滑。
他明明可以不救我,但,他終是出手救了。那一刻,敷兒第一次被一名男子置於他的高頭大馬之上,甚至——他的懷抱之內。
他身上淡淡的麝香,還有那溫暖的手臂,馬鞭托起我的小臉,刺痛我肌膚的不適,如此狂放不羈縱聲的大笑,疾馳而過的馬蹄聲響。
如此這般,這般如此,日夜,縈繞在敷兒的腦海之中不去,宛如魔障。
可是我不能承認。
只要我不認,先生便奈我何。
身後,忽然傳來燕兒的輕喚:“先生剛剛叫燕兒?”
先生轉過頭去,含著薄怒問她道:“隱娘在何處?”
“回先生,隱娘姐姐在她房裡。”
“去,領著敷兒去她房裡,讓隱娘為她上妝。”
燕兒很是吃驚:“痴兒又要出去麼?”
“嗯?!”
燕兒趕緊改口:“呸呸呸,是敷兒姑娘又要出門麼?”
“你跟隱娘說,就和前次一樣,只許比前次還要好,否則,我唯她是問!”
先生很少發作,燕兒聽了有些心虛,上前幾步扶著我就要走。
才走幾步,先生就在身後叫:“敷兒——”
我駐足。
但,先生卻沒有再講話,只長嘆一聲道:“去吧!”
我沒有再講話,自從失明兼失語之後,淪落至人籬下,敷兒已懂得隱忍。
直行了半柱香的功夫,才走至隱孃的臥房。她看見我,卻並不吃驚,只淡淡笑著,從燕兒手中接過我的身子,將我輕輕按於她的妝臺前。
拆了我的髮髻重新梳過,一面梳,一面有意無意地問燕兒,卻不是問我:“燕兒可曾聽說過晉王?”
燕兒當然搖頭:“燕兒聽是聽說過,他是三皇子殿下,今晚姐姐們還要出門侍奉麼?怎麼燕兒先前沒有聽說?”
隱娘笑:“燕兒懂個什麼?”
她的手指無比輕柔,輕輕掠過我的頭頂和腮畔,柔軟的髮絲在她的指尖纏繞,再旋轉成髮髻,以釵環固定。
不過短短片刻,便已妝成。
隱娘和先生都曾說過,敷兒最適宜素顏示人,至淡,即最濃。
這一次,她們為敷兒換了另一件簇新的粉色羅裙,淺淺的粉,只比門廊前的桃花還要輕柔三分。敷兒自己當然看不見,全都是隱孃的比喻。
既如此,自是不能久留,三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