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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爾,果真是痴兒!”
她鬆了袖內的扶持,站直身子,即刻反駁道:“羅敷雖痴,卻並不痴罔!”
“好,你既如此信他,這些事,你為何自己不去為,反倒將這一樁美差讓於我這獲罪之人 ?'…87book'!”
“王妃,莫非忘了那一日在京師舊宅,我與王爺所言?”
“爾何意?”
“羅敷可以明言,但,王妃能答應羅敷,而今之事,只可你我二人知曉麼?”
“好,你但講無妨!”
她緩緩露出笑意,柔聲道:“羅敷,終有一日要離開燕王,臨行之前,依著羅敷的心意,想為他留下知心之人。放眼世間,能夠與王爺知心的,不過王妃一人。王妃何等心性,何等氣度,既與之結髮,若能生死與共,若能如此,羅敷此生……再無憾。”
徐氏心內一驚,低道:“你要棄他而去?”
她不想再辯,只含笑低道:“他日,如果有那一日,王妃自會明白。”
“即便,王妃不信燕王能完勝,能夠憑藉此事出得這冷宮,也好過日日在此苦捱,小世子與二王子,俱能承歡膝下,王妃何樂而不為?”
徐王妃沉思許久,才接道:“爾想我如何做?”
“此乃北平城生死存亡之際,王妃若能於此時出面主持全域性,則王爺回師,必當……餘下,無需羅敷再說,王妃自是懂得。”
“可是我此時並不能出去。”
“此一點,羅敷自會為王妃成全。”
“你不怕他責罰?”
她略略搖頭,含笑輕道:“他不會。王妃為他守下根本,他心懷感激還不及,又怎會因此落罪於王妃和羅敷?”
縱是他怪罪她,也正好應了她的心思。如果能於此刻,讓他與徐氏化解了干戈,他日,她縱再去,也再無牽掛。
殿外,又開始落雪,雲蘿獨自立於廊下,心內,忽然沒來由地覺出一絲驚懼,再看向天際,竟低沉如日暮。
翌日,李景隆軍再向北平外城正南門麗正門發起猛攻,守軍且戰且退,城門遽然告急。時,徐王妃親率眾將士妻女,身披護甲,登城擲瓦石以擊敵。守城將士眼見如此,無不鼓舞振奮,遂,卷甲再起,拼死殺入敵中。官軍連攻麗正門數日,終不能克。
而,徐王妃巾幗不讓鬚眉之大義,一時間,在城內,傳為佳話。
作者題外話:徐王妃與其兄長徐輝祖通謀一事,徐氏率婦女守城一事,俱為史記。
第五卷 鼙鼓 第四章 萬里相逢歡復泣
建文元年,十一月初四,鄭村壩燕軍大營。
時至子夜,二十萬大軍來不及紮營,只得暫時露宿於雪原之上。經歷了白日的苦戰,許多將士累得倒地即睡,睡夢中,猶死死抱著懷內的兵刃。
朔風,一陣緊似一陣,好比利刃,割人肌膚。雖隔著鎧甲,身下的凍土,依舊冷得刺骨。耳畔,除了呼嘯的風聲,尚有巡邏宿衛的步履之聲,短靴踩著足下冰渣,發出忽遠忽近的重響。
未免諸將勞頓,朱棣不許他們再為自己單獨紮營,只和普通將士一樣,圍著篝火而坐。這堆篝火,還是都指揮火真斂了一些破馬鞍才勉強而得。此刻,雖披著厚厚的皮裘,但,寒意仍汩汩自骨縫間,滲入四肢百骸。
他強忍著風疾發作之痛,才闔眼歇了片刻,身旁又有軍報。
朱棣免了來人的跪禮,問道:“何事?”
眼前將士抱拳奏道:“回燕王,北平急報!”
“講。”
“昨日巳時,都督瞿能率一千騎兵直取張掖門,北平城……差一點破城。”
他沉聲道:“如何?”
“據說是李景隆擔心被瞿能搶了頭功,遂命其退兵,城內守軍方才得以喘息,暫時守住了張掖門。”
朱棣淡淡一笑,眉目間,卻不見一絲喜色。
他對李景隆的秉性自是一早了解,作為大軍統帥卻與部下爭搶功勞,這種行徑亙古少有,但他並不覺十分意外。他自幼與其一齊長大,以他識人的眼力,從不會看錯人。
見他未發話,眼前將士低頭再道:“稟燕王,今日卯時起,李景隆又命令城下官軍強取麗正門,是徐王妃親率守城將士妻女,和守軍一齊守住麗正門。”
徐氏?朱棣只挑了下眉,並未接言,星夜下,看不出他眼內的深意。
自從十月十六收到顧成急報,他一刻不停歇自大寧火速返回往援北平。先派薛祿分兵攻奪富峪、會川、寬河一帶,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