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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張俊顏,不欲放過他臉上任何一絲蛛絲馬跡,再接道:“這句話,妾身當日曾親口問過秦氏,王爺可知,她是如何回答我的?”
他眼眸內一縮,眯了起來,其內的寒光,幾可殺人於當場。不知,是為她,還是為她口中的她。
她壯著膽子,走至他近前,含淚低語道:“她親口向我道,只因,她終有一日要棄你而去,所以,才要為王爺留下一個知心之人。”
“連她,都懂得我為王爺的知心人,可嘆王爺自個,卻只矇在鼓裡,從不肯相信妾身的苦心!”
朱棣淡淡一笑,笑答:“她如此說?”
她心內忐忑,看不懂他為何如此平靜,心頭的那一股心氣,也頓時傾頹殆盡,悵然低道:“王爺,若仍不肯信,大可將秦氏這就叫來,與妾身對質便可。”
他低頭望著她,她也回視著他。那一雙深不見底的眼眸內,看不出絲毫端倪,宛如太液池的深水,即便有暗湧,亦非她所能探究。
他側過身,旋即,縱聲大笑。笑聲,直震得廊廡,也跟著迴響不已。但,那一副笑容,卻足以令人破膽。
第六卷 綢繆 第二章 此意徘徊
他揚聲道:“來人——”
聲既落,遠處隨侍的劉成等人,趕緊急步近前。只聽他冷聲命道:“傳諭下去,世子身染惡疾,自即日起,延春閣內之人一律不得擅出!”
徐氏猝不及防他會如此發落,不由得萬念俱灰,含淚叫道:“王爺,竟如此狠心麼?”
他早沉下臉來,冷笑道:“徐氏,你莫非忘了,本王系何人 ?'…87book'!”言罷,大步而出,向著殿外,揚長而去。
隆福宮,西偏殿內。
雲蘿宮人急急自殿外而入,看一眼殿內諸人,輕聲囑咐道:“都先下去吧。”
“是。”
不過須臾,殿內,就只剩下她與她兩人。
面前之人,僅著了一聲單衣,一眨不眨地看著她,輕道:“如何?”
雲蘿欠身應著:“回姑娘,奴婢的人剛得來的訊息,方才,燕王在延春閣大發雷霆,此刻,已叫人禁了王妃的足。”
她心下一驚,登時失了色:“為……何?”
“奴婢聽說,王妃似和王爺提了一句‘他日,王爺未必能留得住她’,其餘,那些宮人也說不清。”
她需扶著身後的條案,才能勉強站定,這麼說來,他定是已然知曉她當日和徐氏所說的話。
怪不得他如此震怒。
而今,他封了延春閣,接下來,便會輪到她。以他的性子,能否留下她的命,都未嘗可知。
她只低低道:“燕王呢?”
雲蘿一臉憂色:“回姑娘,王爺已經回了大明殿,此時,怕已經歇下了。”
她頓了頓,再勸道:“姑娘,也早些安置吧。”可,叫了許久,卻不見眼前人動一下。
她早已經服侍她洗漱完畢,小小的身量,因著累月的調理,比之先前,倒略略嬌美豐盈了些許。一張小臉上,慘無血色,立在溶溶的月色之下,扶著軒窗,良久不動。
雲蘿早就熟悉了她的心性,也不管她,自個去到內室,鋪陳好床榻。臨去之前,又為她將夜燭修剪過一遍,只留下幾支照亮,其餘,都盡數滅了。
再,為她披上一件外衣,徐徐合上門扉,屏息退去。才出寢室的門,又回身,仔細交待門外值守的小宮人,須好生聽著內室的動靜。
滿窗的月色,滿室的燭光,映著一個小小的剪影。
自夜深,一直等至夜盡。
她的一生,似都是這般等待著另一個人。先前是他,而今,是他。所等的,俱是永夜無邊的絕望。而為她所等的人,心內,也竟都和她一般痛,甚至,只有更深更甚。
這一次,她又傷了他。
前一次的傷疤,尚未痊癒,眼下,又新添了一道。可是,她什麼都不能做,只能等而已,等他前來,來發落她。
天色,已經漸漸亮起,她蜷在椅間,慢慢睜開眼睫。
窗外,已經隱隱聽到鳥雀的吱啁之音。隨之,是一陣不小的響動。
她緩緩起身,看向身後踽踽而入的雲蘿等人,並不開口,只等她先稟報。
果不其然,雲蘿的容長臉上,極少地現出了一絲驚慌之意,急道:“姑娘,林士奇領著許多人來了。”
她跟著她行至外室,只見,林士奇等人已自外室,不請自入。領著十數個王府的護衛,齊刷刷立在殿門處,肅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