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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一邊挑著蔥和芹菜一邊有一搭沒一搭地和對方聊天。這女孩子看著個子不大卻真是能吃,轉眼呼嚕進去三大海碗粥,掃光了打包的和現叫的小菜。末了,在多啃了十來根油條後才停下那嘴。
“舒服舒服,宵夜吃得七分飽最舒服了。”對方拍拍肚皮,眉開眼笑地,“真是麻煩你了。”她伸手取了醋瓶子往挑好的豬肝粥裡點了兩滴,緊接著又拿著白胡椒粉瓶子往裡面抖了幾下,最後又把了點酸蘿蔔和醬肉丁拌進去。
這一套動作流暢而自然,可季風卻像是被人敲了一悶棍似的,臉一下就變了。她狐疑的目光在對方臉上停留了片刻,立刻抓了皮包站起來就往外走。這突兀的舉動讓對方有些摸不著頭腦,可很快她也反應過來了。‘糟糕,得意忘形了!’靜夜暗咒一聲,二貨井這種怪異的飲食習慣真是擱哪哪暴露。她顧不得打包好的粥食,一溜煙地追了出去。
季風心慌意亂間沒頭沒腦地只管往前衝,靜夜不費吹灰之力便找到了她。她張開雙臂大刺刺地擋在前面,和強行調戲良家婦女的富家惡痞似地死皮賴臉笑,“姐姐,別這樣嘛,我們聊聊。”
季風被她這一擋一攔,便有些惱羞成怒。可所謂伸手不拉笑臉人,她也不好直接斥責,只能冷下一張臉,“我不認識你,沒什麼好說的。”
靜夜像是沒看到她的冷臉,依然笑眯眯地,“你不認識我,我是認識你的。說起來我都覺得挺不好意思……哎哎,你別走嘛,聽我說……那個誰啊,他呢,他現在真的後悔了,他天天都在反省,天天晚上都反省到哭。”在季風冷厲的目光下,她自覺說得過了,便有些訕訕地,“他真知道錯了。雖然我不知道他到底做了啥,可是呢,可是不管他做啥,都是為情所動……”她被自己的瞎話兼肉麻話給電了一下,聲音就有點抖,“情,情不自禁嘛……”
“你是來為他當說客的嗎?”季風問道,“你今晚是專程等在這裡,等著堵我的嗎?”
靜夜嚥下後半段的肉麻求情話,身上的雞皮疙瘩立刻消下大半,舌頭就利索了很多,“不是。我遇見你是碰巧,二貨井不知道的。”她抓抓後腦勺,有些豁出去的樣子,“要是他知道我私下找你,肯定不會輕易饒了我。……噯,你說我是不是挺雞婆的,這傢伙也沒見得對我怎麼好過,我幹嘛幫他?……哎哎,你別走啊……”
季風從來不是個尖銳的人,但不代表著她沒有脾氣。先前被騙著給人挑菜已經讓她很窩火了,現在又聽這個人莫名奇妙地喤嗦一堆。聽起來此人好像還與那隻死貓關係匪淺,便更加不耐煩了。可她越是要走,對方便越纏得緊,最後她沒忍住咆哮了一句,“你再這樣我報警了。”
靜夜垂下手,一臉的委屈,“我也沒想怎麼你啊,就想解釋解釋……”
“為什麼要由你來解釋?”季風反問道,“這關你什麼事?”
靜夜愣了一下,立刻就有些泫然欲泣,“怎麼,怎麼可能和我沒關係?”她一把抓住季風的就往自己胸前按。季風被她的動作,手也收不回來,急得滿頭大汗,“你,你這是要幹什麼?”
“那隻二貨現在就賴在我家啊我家!天天和遊魂的夜半三更出來晃盪找酒喝,喝了就發瘋,嚇得我連鬼片都不敢看了最近。天天還得定時給他買飯挑菜,時間一晚就得捱罵看他臉色啊喂!這些也就算了,這傢伙天天都氣不順啊。一天二十四小時有二十個小時他就想著怎麼找藉口和我鬧啊,吵不過了就動手!”她激動起來,一把扯開領子,又別過臉,“你看,你看!這裡,這裡,這裡還有這裡啊!別看現在沒什麼,前幾天是腫起一大塊啊!以前二貨井打架就是不要命的,現在這小子下手不但黑,還鋼鋼地狠啊!”
季風在靜夜拉著自己的手亂摸一氣時就嚇得花容失色,再見到她臉側和脖子上甚至是胸口都隱約有些紅痕,她只覺得胸口生生堵了幾天的心氣一股腦地湧上喉頭,氣血攻心之下眼睛就有些發黑,後面的話也就聽不太清了。心亂如麻之下她也不知道自己哪來的力氣甩開對方的手,急急喘氣間嗆咳了幾聲,舌尖被咬破,一股血鏽的味道。她倒退兩步,莫名的恨意讓她整個腦袋都有些發木。
她氣得全身都在發抖。
靜夜被她的反應給震到,愣愣地看著。可很快她便從對方的眼神中讀取到某種不一樣的訊息,這才反應過來,驚慌失措地攏好衣領揮舞起手爪,“誤會!誤會!你千萬別誤會!我,我和二貨井沒什麼不良關係。我們是——”
“夠了!”季風聲音嘶啞、也近乎咬牙切齒地對她說道,“你和他是什麼關係,和我有什麼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