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傷人傷己,等到後悔的時候又來不及。為何每每控制不住,這些自傷的念頭?
初七繼續喃喃道:“你做這樣的事肯定不是第一次,對不對?捅我那刀的時候,也做過這樣的傻事?跟在你身邊的人可真夠辛苦的。”
康摩伽終於忍不住回道:“你神氣什麼?明明把你撿回來的時候什麼都不會,現在一副長輩自居的口氣!”
“我也想知道,你究竟嫌我神氣什麼。我所擁有的,都是你給的。我憑什麼向你神氣?還說什麼除非來世相見的話。地府那麼渺茫,輪迴那麼虛無,若是再也遇不上了,我可怎麼才能見到你?”
“這……我早想過了。我們康國有特殊的習俗。人死後並不需要棺材,讓狗將屍首吃掉,靈魂便可得到飛昇,也許到時可以有辦法去找思念的人。”
“被狼吃掉行不行?要是那樣,我也不想要什麼棺木,然後被埋在地下等著腐爛,被蟲蟻啃咬。還有那些地府小鬼將我拉了去,逼我飲什麼忘川水,那樣我豈不都記不得你了?我閉上眼睛,都是小時候溫暖的狼窩。我的狼媽媽舔著我的臉,給我毛茸茸的懷抱。所以被狼吃掉,我一點都不覺得不好。”
“既然你願意,我也願意。”康摩伽回抱住她,道,“我現在好像也可以看見翠清山,師傅還在,班子裡的其他人都在。大家商量著何時回長安休息一陣,臉上都是笑容。師傅說,翠清山的狼太多,人人都怕,經過的時候一定要謹慎。我卻一點都不怕。我一點都不怕……”
初七被康摩伽抱著,彷彿身邊是個燃燒的火球。她幾乎都快忘了身處何處,直到那寒冷的夜風吹得人簌簌發抖,才將她拉回了現實。她起身道:“都忘了把你房門給砍壞了,又四處開了窗。這房間快成冰窖了,讓人怎麼呆得下去?”
康摩伽見她慌慌張張地去關窗戶,心裡多少有些失落。他差點忘了她是有家室的人,再做什麼就會讓她困擾,於是便找了些別的話題道:“剛剛似乎聽見鄭雄的聲音。他帶你來的?”
“原來他叫鄭雄。我還沒有機會請教他的名字。米荷找到我時也很匆忙。”
康摩伽感到不對勁起來,忙問:“米荷怎會有那麼大的本事半夜闖入你家?”
“我今晚不在家中歇息。”
“你怎會不在家中?”
“我出門清閒幾日。”
“連安兒都不帶在身邊?”
初七跟不上康摩伽的話了。康摩伽連忙抓住她的手道:“是孟郎君做了什麼讓你生氣的事,氣得你離家?”
“……”
“他有了別的女人不成?”
“沒有。他只是有些動搖罷了,算不上移情別戀。我也不過是做個樣子,真要和他計較又能計較什麼?”
“七,你不快樂嗎?”
“日子就是這麼過的,偶爾就會有些小吵小鬧,哪能事事如意?即便我現在在孃家過活,也還不是有許多雞毛蒜皮的事煩惱。今日來見你實屬意外。我也不能在這裡久留,否則便是給米荷找麻煩。你多少善待自己一些,別叫我為你擔心。”
鄭雄很快請了郎中來為康摩伽診治,打斷了他們之間的談話。初七為了避嫌,連告辭的話都未說便走了。鄭雄重又背了她上路,路上一句多餘的話也沒有。
初七趁著天色未明,終於回到了客棧房間。鄭雄放下她道:“今夜打擾夫人了,鄭雄在此拜謝。”
“不必道謝,我份內的事而已。倒是米荷,現在不知怎樣了。這件事恐怕瞞不過我夫君耳目。”
“內子應該無事。我這就去與她匯合。”
“內子?”
“哦,是的。米荷跟我成親兩年了。她不嫌棄我三大五粗,說跟我一塊兒過。我有福氣才能娶到她。”
初七見鄭雄憨厚的臉上滿是紅暈,便笑著說恭喜。鄭雄不好意思地走了。那背影顯然是個家庭美滿的男人。
初七送走鄭雄以後很快打了個盹。她做了一場好夢,夢裡彷彿是家附近種的桃樹又到了開花的時候,全家人出來賞花吃茶。她的弟弟抱在她懷裡憨憨地笑。什麼都很美好。
一覺醒來竟已過了午時。初七匆匆梳洗完下樓用點飯食。不想大廳裡的食客們聚在一起吵吵嚷嚷地,彷彿出了什麼大事。初七覺得奇怪,向店家一打聽,才知昨晚在客棧附近死了個女人,據說是個胡人,樣子也很美,只是死得慘了些,被人腰斬了。
初七聽得心驚肉跳,連忙詢問屍首是在何處。店家便說早早有個男人抱著屍體走了。這樣的血案聽來聳人,卻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