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涼谷,那裡有位隱居的郎中,很是奇怪的一個人,她不醫病,卻擅解奇毒。”
他的聲音很輕,語速也很慢,彷彿是解釋給薄涼聽,薄涼依舊不吭聲,因為這個鐵三同時救了她和雪輕柔,她現在仍然不知道鐵三是何許人也。
鐵三這個名字很普通,可是他竟然知道屍神的屍人,還看得出她們兩個都中了毒,應該是江湖中人,但是鐵三這個名字,好像並不出名,她連聽都沒有聽過。
唯一可能的就是,鐵三不過是個化名而已,那他的真身又是誰?
鐵三並不在意薄涼一直裝暈,聲音依舊很溫和:“再往上邊,就是鬼門十八盤了,山路崎嶇,百折千轉,姑娘小心些,萬一折下去,路邊可是萬丈懸崖。”
心,砰然而動。
萬丈懸崖,這四個字,讓薄涼的心裡閃過一道光亮。
竹筏又動了,躺在上邊,薄涼竭力調息內力,她只想拼出一分氣力就好,只要在路陡懸崖之處,將雪輕柔撞下去。
真氣渙散,薄涼暈了半天真氣,終於意識到眼前的現實,她真的連頭髮絲都不能動彈了。
路,越來越難走了,薄涼開始擔心的不是算計不到雪輕柔,而是害怕自己會被顛下懸崖去,越到山上,空氣變得寒冷,耳邊聽得尖利的一聲摩擦,竹筏被山路上的石頭顛了一下,立刻向一旁滑去,薄涼差一點驚撥出來,才發現自己的腰間用青藤纏住,緊緊縛在竹筏上,這個鐵三還真的很心細。
又是一聲很尖利的摩擦,這次的聲音,可不是從竹筏下發出來,而是從空中發出來,不知道是什麼東西,帶著一溜兒的火光,在天空中劃過一道長長的弧線,在他們不遠處落下來。
噗。
一股濃煙騰起,刺鼻的辛辣味道彌散開來。
咳咳。
薄涼咳嗽起來,無法抑制自己,張開嘴拼命地喘氣,但是嘴越是張開,那股辛辣味兒更是嗆得厲害,立時喉嚨裡邊好像鑽進了一根帶著倒刺兒的軟鞭,淚水也從眼中湧出來,憋得她臉腮通紅。
溼溼的羅帕,還帶著淡淡的香氣,掩在薄涼的口鼻之上,溼溼涼涼的氣息吸進去,緩解了咽喉裡邊的辛辣,鐵三蹲下來,用另一條溼羅帕掩著雪輕柔的口鼻。
看到薄涼淌到臉上的淚,鐵三毫不猶豫地撕開衣角,然後為她拭淚。
衣裳很粗糲,而且很舊了,帶著皂角的味道,薄涼此時和鐵三面對面,可是鐵三背對著光線,她依然看不清楚這少年的形容,只有輪廓模糊的剪影,應該是一個衣著雖舊,卻洗得乾淨的少年,這樣的人,就是落拓,也不會自甘沉落下去。
賤人。
一時失神後,薄涼在心中恨恨地罵了自己一句,今時今日,她還想這些做什麼?她現在不是人,只是一條喪家之犬,如果不把毀了自己全家的那些人咬成齏粉,薄家上下的在天之靈,都不能瞑目。
咬著嘴唇,薄涼任著鐵三拭乾自己腮上的淚水,想象著這個人就是雪飛沙,好讓憤怒充盈胸臆之間,現在的她,除了仇恨,再不應該有別的感情。
鐵三聲音極輕:“別動,是尸解門的人。”
尸解門是遮衣國的國教,一向都在域外活動,很少入足中原。
這個鐵三瞭解的還真不少。
忽然之間,薄涼就對這個少年充滿了恨意,方才剛剛有過的好感蕩然無存,因為她明白,只要她是薄涼,這個少年就不可能屬於她了。
山風吹過,濃煙不但沒有散去,那味道反而更加嗆人了。
鐵三蹲在竹筏旁,薄涼感覺不到他的呼吸,難道他能夠收精斂華?
嘿嘿。
濃煙之中,有人低低冷笑,聽聲音,是女子。
那個女子的聲音令人很不'炫'舒'書'服'網',尖利得和竹筏磨過沙地的聲音相仿:“塗夫人,看到我們尸解門的灼花令沒有打動夫人,雖然這裡不是遮衣國,可是連線了我們尸解門三道灼花令還無動於衷,中原武林,迄今也只有塗夫人了,塗夫人是真的不把我們放在眼裡啊?”
她的聲音,帶著威脅,在空曠的山谷裡邊傳得很遠,但是沒有回聲。
女子好像很是惱火,冷笑起來,笑裡邊帶著幾許曖昧:“難道是我們尉門主看錯了塗夫人?她一再吩咐我們要以禮相待,是不願意和孤竹家發生什麼誤會,但是塗夫人為什麼對歸天教的少主一再袒護?難道是別有隱情?”
她很是不懷好意地將最後四個字說得特別重。
躺在那裡不能動彈的薄涼,不由得倒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