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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的一聲脆響,雕花的窗欞被大風吹得打落下來。清揚驚醒,這才注意到窗邊的大案上滿是雨水,已經流淌到地面了。
清揚拿了抹布去擦案上的水,耳中灌滿了雨打在青瓦上的噼叭聲,心緒煩亂,手上的動作也輕緩遲鈍。終於她把抹布一丟,翻箱倒櫃地找出一瓶金瘡藥,拿了把紫竹骨傘,步入迷濛的煙雨中。
曹寅的房門口有兩個太監守著,是康熙派的,以防他出什麼情況。畢竟他這次救駕有功,加之是康熙乳母的兒子,康熙自不會把他怎樣。
清揚站在簷廊的拐角處,望著緊閉的漆紅雕花房門,心中躑躅萬分。要不要去?那兩個太監每日都要向康熙彙報曹寅的病情,她若去,難保他們不會告訴康熙,到時候自己又說不清了。可是曹寅到底是為了她才受的傷,至今都未清醒,不見上一面,她怎麼都不會安心。
“怎麼?想去看曹寅?”清揚正猶豫不決,一個聲音驀地在頭頂響起,她唬了一跳,抬起頭來。
“王爺···”自從那次之後就沒見過福全,原以為他已經回了京,沒想到還在這裡。不過看他氣色很好,估計已經放下了。
“王爺,你沒跟皇上一起去視察黃河?”清揚笑了笑問道。
福全頭枕在手上,靠著簷廊的柱子,道:“這樣的鬼天氣還要走那麼泥濘的路,本王可吃不了那個苦,還不如留在曹府喝喝酒,賞賞雨。”
清揚見他已經恢復了往日的閒散自在,頓時鬆了口氣,笑道:“王爺本就該是過這樣日子的人。”
福全眼中閃過一絲迷惘,但轉瞬即逝,他眯了眯狹長的桃花眼,笑著說:“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呢,是不是想去看曹寅?”
清揚微垂首,道:“是,曹大人怎麼說也是為了救我而受傷,現在他昏迷不醒,我應該去看看他。”
福全看著她,正色道:“我看得出你對曹寅不一樣,皇上跟曹寅你到底喜歡誰?”
清揚猛然抬頭,愕然地望著他。
福全見她滿臉震驚,恢復了散漫的語氣,道:“不要這麼驚訝,我縱橫情場這麼多年,難道這點事還看不出來。”他頓了頓繼續說:“皇上對喜歡的東西佔有欲一向很強,而且他從未真正喜歡過什麼女人。我看得出他對你是真心的,如若你也喜歡他,便一心一意,把那些不該有的都斷了吧,就像當初······”
清揚看著他,他輕笑一聲,說不出是什麼味道,望了望迷濛大雨中的青牆綠瓦,伸了伸懶腰,說:“出來這麼久了,該回去了,你好自為之。”說完頭也不回地走了。
清揚望著他漸漸消失的背影,想著他剛才說的話,緊了緊手上的藥瓶,轉身往回走。他會好的,就算她不去看他,他也會好的,歷史就是如此。
然路過一處園子的時候,見到曹府家眷住的東廂人聲嘈雜,不時可以看到黃衣小鬟匆匆跑來跑去。清揚一時好奇,曹府發生什麼事了?
她撐了傘朝東廂走去,拉住一個小丫頭問道:“出什麼事了?怎麼大家這麼忙亂?”
小丫頭滿臉憂色,急急地說道:“才剛皇上的御醫來跟老太君彙報二爺的情況,老太君聽了後就暈倒了,大家都慌了。”
清揚心中一緊,忙問:“你們家二爺怎麼了?很嚴重嗎?”
“我只是個丫頭,不知道。”小丫頭說完跑開了。
清揚愣住,手上的紫竹骨傘脫手而出,難道他情況很危急?不會已經???她腦中閃過一個可怕的念頭,但隨即搖頭否認,不可能,不可能,歷史上的曹寅活了五十多歲,他不會這麼早死的,不會的???
風夾著雨勢越來越盛,直欲往人身上撲來。清揚呆呆地站在迴廊上,點點雨絲撲在身上,寒浸浸的,她卻忘了動彈,如木偶一般。
已經三更時分,清揚躺在榻上,沒有睡意,只直直地盯著暗夜中朦朧的雕樑畫棟的屋樑。窗外雨已經停了,簷下兀自點點滴滴,稀稀疏疏的落著,簷角高處掛著的金戈鐵馬,被風吹著叮鐺作響,偶爾一聲半聲,遠遠的傳來,聽在耳裡,彷彿是荒郊古寺般的靜謐。
康熙已經睡著了,鼾聲微起,走了一天的泥路該累壞了吧。他確實是個好皇帝,也是個重情義的好男人。她會跟他回宮,安心的做他的妃子,無論以後命運如何她都不會後悔,可是眼下,她還有一樁心事···曹寅···
她翻了個身,心中像團亂麻,曹寅到底怎麼樣了?今天下午那個小丫頭的話不斷在她腦中迴響。在曹府待了這麼久,她知道曹老太君極喜歡曹寅,若不是曹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