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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了散發著腐臭的屍山血海……逐漸垂落的夜幕中,只有一雙惡狼般的碧玉眼眸閃著殘虐的暗光。
三千精兵在御林軍看來不過皆是螻蟻之輩,茗浩仍然不願束手就擒,兇猛地砍殺著靠近他的每一匹馬,每一個士兵,他已經崩潰到無法辨別是敵是友,一味地尋求片刻的生存。
御林軍清一色的黑衣融進夜色,要塞的弓箭手立即停止了攻擊,當明亮的月光灑遍沙場,茗浩驚恐地發現周圍身穿紅色甲冑的自己計程車兵們已經全部變成了屍體。
而包圍他的,是一群散發著死亡氣息的地獄使者。
莫仲思有些憂傷地轉過頭去,這一戰到此,已經結束了。
若是皇兄在此,必會親自上陣殺戮,然而他下不了手,那些死不瞑目計程車兵們,不也都是景軒國的臣民麼……況且,他們丟盔卸甲之後就不再是士兵了啊,難道不只是手無寸鐵的平民百姓麼?
他們當中很多人家有妻小,翹首企盼著他們的歸來;他們根本沒打算背叛朝廷,甚至連茗浩自己,肯定都沒想到此趟回京,迎接他的竟會是城外四十里處黑衣御林軍奏出的死亡鎮魂歌。
白虎不記得他砍了茗浩多少下,一直到kua下的戰馬身上分辨不出顏色,一直到兩三個御林軍的戰友衝過來奪他手裡的長劍,一直到他的雙眼被飛濺的鮮血模糊得看不清面前事物……
第二日早朝,景軒帝沒有因為莫伯言的缺席有什麼不悅的神色,他更多的心思放在毒瘤拔除之後,如何徹底清理傷口的問題。
莫仲思回到水華殿時已是深夜,望著被他搬到床上去的那具嬌瘦的小身子,一晃神間竟覺得她只是在安靜地酣睡。
儘管從第一次見她,就總不正經地想挑逗她,卻真的從未有過任何真正的曖昧動作。他忽然很想啄一下她面頰上的粉紅,最終按捺住了那樣不堪的念頭,只用手掌輕輕地撫了撫。
她的臉龐明顯消瘦了許多,這兩天都是朱雀和他輪流用內力幫她維持著,他的內力有限,朱雀也損耗不少,這樣下去不是辦法……
皇兄,你現在到了哪裡?又在做些什麼?
南疆的月色沒有京城那樣清亮,莫伯言此刻正披星戴月地策馬賓士在陰森的山林小道上,自前天夜裡出發一直沒有閤眼的他神智恍恍惚惚,原本五天左右的路程,他只花了兩天三夜的時間。
儘管心神渙散,卻仍能感知從剛剛開始就有個不明的氣息跟蹤著他。起先他想到了山猴子,思量一下又覺得不對勁,山猴子向來都是成群結隊地行動。也不可能是殺手,他隻身來到南疆的訊息應該不會這麼快傳出去。
如果是野獸的話倒是說得過去,但看這氣息,這匹野獸應該談不上兇猛。
放慢馬蹄,他實在有些疲憊,想找個平整的地方坐下歇息,奔波勞累使他的愛馬都虛脫地快要倒下了。
林邊有汩汩的流水聲,他下馬步行,很快找到了一條小溪。
在溪邊升起一堆篝火,莫伯言鋪開羊絨的毯子坐在地上,馬兒乖巧地低頭吃草,鼻孔裡噴出的氣息灼熱且急促。
林子裡偶爾傳出一兩聲不知什麼鳥類的怪叫,遠處深山中樹葉沙沙嘩嘩,狼群召喚同伴的那種悲悽的長嘯令他有流淚的衝動。
從懷裡掏出那顆沾滿暗紅色血汙的硬邦邦的東西,他真的落下一滴淚來。
傻姑娘,你為什麼不吃掉它呢。
草木搖動著,莫伯言不想去管,長劍就在手邊,劍光閃耀間就能砍下來者的腦袋。
誰知,那小獸突然就衝出來,莫伯言剛想反應,頭頂上鋪天蓋地掉下許多樹枝樹葉,月亮隱匿了光芒,篝火也被打滅,黑暗中他拼命地用手擋開。
小獸眼光如炬,青色的兩點就在離他兩步遠的地方,嘴裡還正吧嗒吧嗒嚼著什麼。
莫伯言狼狽地坐在一堆枯枝敗葉裡,懊惱地摸索他的長劍,馬兒喘著粗氣徘徊在不遠處,彷彿這突如其來的變故讓它也分外煩躁。
“呸!還以為很好吃呢!”青光閃爍中竟傳來一句人語。
莫伯言總算握劍在手,一個猛勁劈了過去,恨不得將面前青色的那雙眼從中間割成兩瓣。
草木敏捷地一顫,那個不知是人是鬼的傢伙速度快得驚人。
莫伯言又往左耳側的方向揮上一劍,仍然落空,這時聲音又躍到了頭頂。
“咪呀果!咪呀呀呀……”
層層烏雲散去,月亮灑下萬丈銀光,莫伯言抬起頭,枝繁葉茂的樹冠間,一個衣衫襤褸的身影對他齜牙咧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