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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鐵欄杆上,她搖不動那堅硬的生鐵,只拼命地想把小腦袋擠進狹窄的鐵桿間。
“太子殿下他……正在皇宮裡。”白虎不願與她對視,那雙眼裡幾乎要流淌出的悲傷會灼痛他,隨時會令他萌生起帶她遠走高飛的念頭。
“不是他親自來接我嗎?”她的語氣裡疑惑大於氣憤。
“太子殿下吩咐屬下來接您進宮。”
白虎說著讓到一旁,此時姜雋雅才發現原來在看不見的陰影中站了好幾個黑衣人。
有兩個人面無表情地開啟絞在牢門把兒上的粗鐵鏈,“吱呀”一聲近似於哀鳴的聲音之後,白虎作出一個邀請的手勢。
就這樣,她自由了?
姜雋雅腳步向前挪了兩下,忽然又折回到東南角的鐵床邊,在亂七八糟的被窩裡翻找著什麼。
“王妃殿下,請快一點,什麼都不必帶了……”除了白虎,其他的黑衣人一言不發。
“等等,一會就好……啊!找到啦……”
背對著牢門,外面的人並不知道她把什麼揣進了懷裡。
“走吧!”姜雋雅昂首挺胸,頗有大將風範地走在一群黑衣人的前頭。
白虎在後面深情地凝望著那曼妙的背影,一陣眩暈,她竟然,她竟然那樣地欣喜若狂……
烏黑的秀髮在被炫彩的禮花映得如同白晝一般的夜幕下似一道瑩亮的飛瀑,惟有天上那一輪孤寂的明月閃著淚花給她投下彷彿來自天堂的潔白聖光。
雙腳踏在朝陽殿前的廣場冰冷的青石磚地面上,從腳心涼到胸口。莫伯言……我原來是被你安排來觀禮的小丑麼?
所有人都停下手中動作,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她孤立無援的單薄身影。百官們的神色各異,有的一副事不關己的模樣,有的目露兇光,有的打起了瞌睡,有的像在等候觀看角鬥場的好戲。
禮臺上一陣風鈴般的笑,站起來的那個女人身上穿著的火紅裙衫刺得她幾乎睜不開眼。
一個矮胖的年老太監捧著一隻銀盤向她這邊走來,從高階一步步踏下,逐漸逼近她的,是紫金長袍的太子殿下。
衣襬上圓瞪雙眼的雙龍,齜牙咧嘴地對她獰笑。莫伯言嘴角淺淺一鬆,聲音朗朗:“雅妃謀害兵部侍郎茗天嘯大人,罪當論斬,念其身份,陛下仁德,準賜鴆酒一杯……”
腦子裡一陣震驚寰宇的轟鳴,幻夢驚醒了,心,徹底破碎了。
死亡從未像現在這樣近在咫尺,曾被他關在黑屋,曾被他救出水塘,死神兩次鬆開了抓她的雙手,而總有一次,會躲不過的。
此時她寧願死在他的掌下,祈望一片血影朦朧之後,他能抱起她冰冷的殘軀,能埋一滴眼淚在他的懷裡。
所有的繁華勝景都再也與我無緣,這一世的相遇原來早已註定了碎裂的悲劇。夜空中不斷綻放的禮花,一瞬的光華令我溫暖無比,其實不過是又一道深深的疤痕刻進了心底。
麻木讓我再也感覺不到疼痛,我居然欣然地接受了一次又一次的凌遲。若是此刻天際能有一顆真實的流星劃過,我定會讓它帶我走,無論去哪裡,即使在時空中游離也好……
為何你的臉上帶著那麼熟悉溫柔的微笑,為何你會親自給我斟下那杯即將奪去我生命的苦酒,為何你的眼中滿懷的是期待,像是某一天晚上欣賞著我的潔白無瑕……
為何,為何?
我是否忽略了什麼,或者我到底在乎了什麼,我的淚呢?我的淚呢?!
猜到了她的悲傷,猜到了她眼中的絕望,那一雙曾倒映著藍天如導航燈火般明亮的眼眸,被一層不明的陰霾吞噬得一乾二淨,慘白的雙唇勾勒出清晰可見的一抹弧線,他真的很想笑,這個愛哭鬼今天難得地沒有掉眼淚呢……
豪爽地一飲而盡。
她的眼球恢復了光彩,但凝滿的是深深的蹉跎感,為何她不可名狀的神情彷彿和月光交相輝映?為何她會露出那般冷傲的憂鬱?為何她周身散發出的悲傷令人如此不安?
空氣中瀰漫著詭異的寂靜,清淺的紫色爬上她的雙唇,莫伯言的瞳孔驀地睜大……看著她低下頭如同被暴風壓倒的麥稈,毫無生氣地從懷裡掏出一方布帛包裹著的什麼東西,那一刻場上眾人都屏住了呼吸。
隨著她顫抖的手揭開布帛露出裡面的金色,莫伯言全身都肅寒起來,有一股茫然的預感,當他看清楚玉雕似的雙手捧著的那隻盒子裡靜靜躺著的一顆紫色,他忽然體會到萬箭穿心般的疼痛。
金屬的盒子砰然落地,重重地擊碎了莫伯言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