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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過呢。”
令妧握著手中絹絲羅錦拭去指尖沾得的一點水珠,不以為然地一笑:“欣妃歿,她宮中侍婢自會有安排送去別的宮裡當差,你見不到也屬常事。怎又好端端念及她來,莫不是你當真想要她與你作伴嗎?”
瑛夕抿唇笑道:“公主就會打趣奴婢!”
從皇宮出來,徑直上了靜候在宮外的馬車。瑛夕落下車簾問她:“回別苑嗎?”
令妧含笑點頭,如今不回別苑,她還能去哪裡。
車行速度並不快,令妧靜靜靠在車壁上,平底下是坦大道,絲毫不會叫人覺得顛簸。
遙遙,一陣馬蹄聲隔空傳來,緊接著,馬車似被人一下子勒停,瑛夕大驚,忙伸手護住令妧,一面朝外頭道:“發生了何事?”
車伕像是被嚇到了,哆嗦著聲音道:“是……是慶王殿下。”
慶王?
令妧微微訝異,瑛夕一張臉已沉下去,以為那難纏的王爺又是來尋公主麻煩的。令妧伸手將車簾掀起,男子就這樣直直坐在馬背上,雙頰微紅,他的目光也恰巧朝令妧看來,二人四目相對,卻是那一瞬間,令妧見他狠狠一拉馬韁繩,驅馬徑直自她的馬車邊而過。
由始自終,未有言語。
令妧卻在那陣逝去的風裡,聞出了濃濃的酒味,醇而烈。
他竟一人去喝酒了嗎?
她不覺又回頭看一眼,那個身影已漸漸遠去。
瑛夕吩咐車伕繼續前行,沒好氣地落下簾子道:“這慶王也真是的,在大街上橫衝直撞就不怕撞傷人嗎?奴婢看他就是故意的,就是要嚇唬公主!”
令妧回了神,目光微垂,方才那對視的一眼,她分明是瞧見他眼底的怒意和哀傷,她彷彿是不懂了,這又和她以往所認識的那個人相差甚遠。令妧睨看著今早剛剛染過的豔色丹蔻,嘴角不覺又噙一絲笑。
遠或否,其實她又怎可知?也許不過是她從不曾去了解過那個人。
駙馬與允聿是一類人,同樣的瞳眸清明,是一是二,總叫她一眼便能瞧得清楚。而慶王猶似世弦,世弦也總將心思藏得那樣深,溫潤笑靨下,是誰也不可探知的暗湧波濤。
*
明媚午後,日光緩緩斜進紗窗內,將窗臺琉璃青燈的影子折映在光滑桌面上。
蕭後到底尋了機會向越皇提及靜公主的婚事,越皇卻派人來問令妧。
兩位正夫人,蕭後果真想得周到,既不辱沒了瑛夕的名分,也不至於讓靜公主丟了顏面。
孫連安小心地問令妧覺得如何。
令妧心下冷笑不迭,她有什麼資格斷然拒絕?冀安王府都不曾有異議傳出,允聿還不曾說話,她最沒資格。
越皇便這樣應承下來,至於婚期,便說等來年開春,先辦了胤王與令妧大婚的事再定。
原本瑛夕要嫁允聿也不過是一時間的託詞,還是得想了辦法作罷的,現下蕭後倒是將自己的女兒下嫁,逼得瑛夕不嫁也不行了。好在時間還有幾月,瑛夕成日抓破了腦袋都在想法子如何讓自己不嫁。
想不出,她便又惱火起來,恨恨地道:“慶王還和靜公主說什麼他會想辦法,依奴婢看,還真叫公主說對了,他會想什麼辦法,奴婢看他真是巴不得叫靜公主嫁進冀安王府才開心!”
令妧一直緘默不言,便是這樣,最可憐的不過是靜公主。看似萬千寵愛於一身,到頭來細細一想,竟是什麼都不是真的。她有父皇,有養母,還有個親哥哥,卻仍是免不了被人安排的悲慘命運,令妧笑得漠然。多少人奢望能生於帝王家,卻不知真正身在其內的人,都唯恐避之不及。
此後,偶爾入宮瞧見蕭後身邊的靜公主,只見那一雙瞳眸裡再無先前的光鮮亮澤,沉沉的只剩下一片死氣。聽說靜公主也在寢宮鬧過幾次,但終歸是改變不了既定的局面。
令妧後來又在宮中見過慶王與靜公主兄妹一面,她只遠遠站著,並未上前,聽不清他們說些什麼,卻也感受得出他們兄妹之間的感情已不似從前,到底是生出了間隙。令妧不免又想起遠在北漢的楊家兄妹,她不曾見過楊家兄妹親厚時的樣子,卻是見了太多他們之間疏離的場面,不覺也心酸起來。好在她與世弦到底是冰釋前嫌了。
薰香嫋嫋,慶王自裡頭給蕭後請了安才要出來,又聞得身後蕭後叫住他:“母后看你近日氣色不太好,大事重要,你也當注意自己的身子。”
慶王步履一緩,隨即回頭淺笑:“兒臣知道。”
出來了,問及宮婢靜公主的事,宮婢輕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