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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後嘴角浮起一抹嫣然笑容,目光仍是定定望著窗外美景,輕笑道:“什麼女婢不女婢的,北漢隨嫁女官也是有品級的,出身不算太微寒。皇上賜婚,誰敢笑話?”
“母后……”
“好了,此事不必再議。”蕭後轉身凝視著面前之人,眸中含笑,“你該知道,母后這麼做還不都是為了你!冀安王爺當年是同你父皇並肩征戰過來的,在你父皇眼裡身份地位自是不同,老四想要冀安王府的支援,你也不能落後!此事本宮找個適當的時候便會同你父皇提。”
“可兒臣只有這麼一個妹妹。”
蕭後笑了笑,臉上一抹慈愛笑容:“就是隻有這麼一個,才更要叫她好好幫幫你。既是來了,就陪母后喝茶吧。”蕭後說著,已抬步出去。
面前珠簾仍是猛烈晃動著,蕭後的身影不再。慶王臉上一絲笑意也無,廣袖下雙手緊緊握成了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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令妧去帝宮時,聞得冀安王爺來了,孫連安笑著迎令妧過偏殿稍候。令妧不覺問了句:“冀安王爺來是因為世子嗎?”
孫連安笑道:“不是,邊疆一切如常,四十年前的今日,是皇上和王爺結拜的日子,每年這個時候,王爺都會入宮與皇上品茶聊天的。”
“是嗎?”令妧懸起的一顆心也漸漸放下。
“朕像是有半世不與你一起這樣坐著聊天了。”越皇一臉笑意,連著眼角幾抹皺紋也顯得寬厚起來。
冀安王爺坐在他對面,亦是笑了笑:“皇上糊塗了,臣每年都會入宮。”
越皇卻是一聲長嘆,將手中茶盞擱下道:“是啊,每年。只可惜如今卻只剩下你我二人。”他將雙眸一闔,殘陽嗜血的那一日,哀嚎慘叫聲遍野,他曾無數次夢見那人,夢見那殺伐不斷的日子。手中持珠忽而快速地轉動起來。
冀安王爺的臉色微變,握著茶盞的手緩緩用力,建璋十年後,皇上從未提及過關於梁王的一切。今日這般一說,令他有些猝不及防。
對面的帝王卻是突然笑出聲來,閉合雙目驀地睜開,眼底沉笑彌散,望著冀安王爺低聲道:“其實你大可不必將世子調去那樣遠的地方,朕知道他們個個都想做太子,朕老了,他們誰做太子不都還是朕的兒子。你說是不是?”
冀安王爺倏地一驚,慌忙起身跪下:“臣惶恐!”
越皇沒有叫起,就這樣呆呆看著他笑:“你竟這樣怕朕。”
【涅槃】15
極深夜裡,濃深夜幕,卻有大片火光將半壁天空映亮。
漫天的箭矢,刺目的刀光劍影,遍地哀嚎聲裡,隱隱約約竟透出嬰孩的啼哭聲來。有馬蹄聲響亮傳至,一人一馬持劍衝入火光沖天的梁王府,濃煙似長蛇吐信,一恍便將那人一口吞噬……記憶中,那張本該令冀安王爺熟悉的臉,彷彿一瞬間再是記不清了。
那一場大火延綿不絕,似要一夜之間燒盡崇京的一切,燒盡冀安王府所有的希望。期盼、惶恐,並紮在一處。隔日便有侍衛來報,冀安王府的大公子力戰叛軍,已於昨夜身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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冀安王爺低首道:“臣老了,糊塗了。”
越皇淡淡望著地上之人,先前眼底那抹犀利已消失無蹤,他嘆息道:“跪著作何,起身吧。你老了,朕也老了,朕也糊塗了。”
窗外金光漫下,窗前兩位老者身影顯得有些散淡,偶爾可聞見幾聲交談,並著疏疏朗朗的笑聲。戎馬生涯不再,血腥與殺伐也盡數被這兩個背影擋去,剩下南越平靜寧和的江山。
正殿大門遲遲未開,偏殿亦是靜謐如常,只偶爾聽見侍女幾句問話。令妧卻起了身,逶迤長裾淌過淨亮地面,推開殿門,撲面便是一陣愜意清風,帶些涼意,卻又清爽的很。
孫連安已迎上來,小聲道:“公主可是覺得悶了,不如奴才派人隨公主出去走走?現下御花園雖比不得繁花時節,可也是另一番景緻。”
太監說得誠懇,令妧卻是笑道:“不必了,想來皇上與王爺甚久不見,怕是要促膝長談,本宮還是改日再來。勞煩公公替本宮跟皇上說一聲,就說本宮先行回去了。”
孫連安忙應聲。
與瑛夕一道出來,遠遠又瞧見幾個嬪妃,令妧也不認得,索性她現在還不算是南越正式的王妃,不必上前見禮,也落得自在。
瑛夕卻又獨獨記起一個人來,眼下無人,免不了就問令妧:“公主可還記得欣徽公主的侍女琴英?上回在宮中見了就再未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