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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徑自脫口而出,“累嗎,要不要我給你捶捶背?”她的聲音出奇地溫柔,語氣也那般自然,彷彿兩人就是相伴多年的夫妻。只是話才脫口,凌鈺便已知自己說錯了話。她臉色略白,偏過頭,又低言,“曾經我也這般給忙碌一天的孃親捶背。”
子陸道:“過去之事不可追,阿鈺,回胡後你便是嶄新一個人,嶄新一種身份,你必須要活得好,不能沉浸在悲痛裡。”
凌鈺偏著頭,淡淡“嗯”一聲,再輕問:“這一場仗是不是你們打贏了?”她突然轉頭緊望子陸,“你為什麼要屠城?”屠城,這麼慘絕的事情,子陸怎麼能這樣做!
“我並未大肆屠城。”子陸淡聲回她。
“可是百姓都是無辜的,你是主帥是不是,你如何能這般殘忍地害人性命!”凌鈺雙眸凌厲望向子陸,語氣裡皆是憤恨。
子陸挺拔的脊樑突然有些僵硬,他端坐那裡,一動未動,卻彷彿透出一股深深的寂寥。
好久未語,滿室寂然。
凌鈺雖然生氣,卻漸漸覺得自己說重了話,可是子陸為主帥,萬馬千軍皆聽他令,他怎麼能這樣狠心殘忍地屠城!
但這般安靜僵持也沒有意思。凌鈺正要開口言他,子陸的聲音卻在此刻響起:“我效忠的是梁天子,天子之命不可違,我並不願屠城,我唯一能做的,只是殺雞儆猴,做做樣子。”他的聲音在寂然的夜晚透出深深的無奈與沉痛,昏黃燭火跳躍不休,將他的影子變得顫抖起來。
凌鈺疑惑,卻恍惚明白,“是梁天子的命令,不是你下的令?”
“是的。”
凌鈺怔怔望住子陸,忽然覺得他此刻萬分可憐。縱算他身為主帥,卻也被迫臣服於梁天子。她沒有看錯,子陸的為人不是此般兇惡殘忍,子陸如何都不會屠城。而這始作俑者梁天子,明明身為天子,卻這般,這般!
凌鈺心底燃燒起了憤怒,雖然她不知梁天子何人,也從不曾聽聞過此人,但卻由衷開始了這恨。
帳外有士兵走進,恭敬地呈來一雙好看繡鞋,弓彎了腰,朝凌鈺高舉於頭頂。
凌鈺自然受不得這陣勢,忙接過,又道了聲“多謝”。她光著腳走到那扇簡易屏風後穿好,又慢吞吞走出來,朝子陸點點頭,“我誤會你了,謝謝你,你也不要難過,我知道了你是不得已。”
子陸面容依舊沉穩,像是不曾發生過任何事,“這是帥營,我替你準備了營帳。”他起身朝帳外走去,凌鈺也忙跟在他身後。
一出營帳,帳外五六名士兵便尾隨在子陸身後。凌鈺與子陸並行,一時難以適應這樣的陣勢,微有些侷促。
夜幕下的座座營帳被火把照得通亮,不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