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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鈺坐在菱花鏡前描妝,她道:“妾也無趣,索性跟天子同去吧。”
梁肆啟並未說什麼,只靜坐等她同去。
外頭雪似乎比往日都大,幾欲有留人的勢頭。梁肆啟隨意說著挽留的話語,陸玦婉拒:“等天子誕下子嗣,臣下再會來的,雪大,天子切勿傷身,相送到這裡就可。”
梁肆啟道:“那讓允王去送你,寡人就不再送了。”
陸玦俯身參拜。
他正要轉身,凌鈺終於忍不住開口:“陸公請留步。”從開始到此刻,他都沒有仔細地看過她一眼啊!
陸玦回身來,俯首道:“珍妃有事麼。”
望著這俯首在她身前的挺拔身影,凌鈺心中不知是何滋味,似乎在嘗過世態百味後,心便會漸漸變得麻木。“有一件小事想要麻煩陸公。”
“珍妃請講。”
“我自曲國來。喜愛家鄉的相思樹,聽聞卞耶同樣有此般優良的種子,若真有比這更好的種子,陸公可否為我尋些過來。”她將手中一顆紅豆攤開,遞到陸玦身前。
他終於肯抬眸看她了,卻只淡淡掃過一眼,行了臣子應行的禮數,“臣下之幸,若有比這更好的種子,臣下會派人快馬加鞭送來。”他伸手接過。再次行了大禮。
轉身,他的馬車上坐著梁肆啟賞賜的那個美姬,她探出頭來。也行著禮,等待陸玦上車。殷殷期盼的眼神如沉溺愛中等待夫歸的少婦。凌鈺雙眸微眯,隔著紛紛落下的雪花,在陸玦上車的前一瞬,她轉過身往前。“好冷呢,天子,可否先回了。”
梁肆啟來握她的手,“自己要來,還說冷。”
他們攜手同回,不知背影是否落入陸玦眼中。或許他也如她一樣,不喜歡送別,不喜歡看心愛人的背影。
心中的憂心牽掛終於告一段落。重回之前的日子,除了對梁肆啟更漸熟悉之外,這日子並無什麼風浪。那日梁肇啟送回陸玦,只被梁肆啟小小的責罰了兩句,梁肆啟到底是捨不得怪這個弟弟。
閒暇之時。好在這王宮還有南廂一處淨土,凌鈺每日都去南廂小坐片刻。與宮人一起照料那一片相思樹。她發現樹苗每一天都有生長,都比前一日高了許多。臉上一直都掛著笑,凌鈺與宮婢香緣道:“把花灑灌滿水拿來一下。”
接過香緣遞來的花灑,凌鈺小心地將每一株幼苗澆上水。
“你每日都來澆灌,小心它們被淹沒了!”
清朗的一道聲音響起,凌鈺並未回身,只笑道:“阿允,你今日無事做麼,天子沒有再叫你去管王城軍務?”
她已對梁肇啟的聲音與腳步熟悉,相處日久,也漸漸聽從梁肆啟的囑咐,喚他阿允。在凌鈺笑著點頭說“你也喚我阿鈺”時,他卻搖頭,他一直叫她“珍妃”,凌鈺不懂這是為什麼。
“有忙不完的政務,但是人生卻只此一次,況且暖陽升起,積雪融化,我也想偷個懶啊。”
凌鈺笑出聲,將花灑遞給梁肇啟,“那邊太遠,你正好幫我去澆那邊。”
接過凌鈺遞來的花灑,梁肇啟卻將它遞給了宮婢香緣,“不可,再澆它們真的沒有了。”
凌鈺細想了會兒,也點點頭,她確實有些澆得勤了。
“你好像也漸漸喜歡上這裡的花了,每一日都喜歡過來,哥哥都說我不該種在王宮,預備讓我將南廂搬去王府。”
凌鈺訝然,“怎麼可能。”
見梁肇啟嘴角浮起淺笑,她便知他是在笑她。凌鈺也笑:“天子之言是好,我也覺得可行。”
“我院中的紅梅已開得盛,等過幾日再下雪,我請哥哥帶你去看。”
“過幾日還會下雪麼,眼下太陽都這般暖了。”凌鈺走出綠藤纏繞的大門,“我想出去曬曬太陽。”
梁肇啟跟在她身後與她前行。“正值寒冬時節,肯定還會下雪,我是以為踏雪尋梅更有意境,若你怕冷……”
凌鈺忙道:“當然不怕冷,我只擔心沒有雪了,我也喜歡雪中賞梅的心境。”
走出南廂,外面陽光很暖,梁肇啟陪她漫步宮廷,“若你還覺得相思樹載得不夠,我也可派人去曲國與卞耶找這種子。”
凌鈺微愣,他是以為自己那一日送別陸玦時真的想要再找些種子麼。忙搖頭,凌鈺道:“已經夠了,不用的,南廂還有那麼多的花,足夠了。”
“那些花也難解你的思鄉之情,你那一日央陸公去尋……”
“過去這麼多時日了,等陸公回我訊息我們再議吧。”她並非是要陸玦再送相思子,而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