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點著頭。
凌鈺尋望四角靜候的宮婦們,“我不想去,天子會如何?”
“胡風俗講究夫妻同在,珍妃怎能不去。”宮婦們訝然。
“即使身體不適,也逃不得?”
宮婦點頭。
凌鈺更加焦急起來,坐不住,來回踱步。她終於再承受不住這滿頭的重物,胡亂拆下。宮婦疾呼“不可”,上前將她按住,又強行替她打扮起來。
凌鈺僵坐鏡前,突然一動不動:事情發展到這一地步,再掙扎也都沒有意思了。陸?不願給她婚禮,不願給她承諾,那她為什麼還要留念。況且梁肆啟雖然暴躁兇殘,卻一直都沒有傷害過她,他給她一個女人最看重的東西——名分,她拒絕不了,何不安心接受。即使逃出了王宮,她也終究淪落在亂世的顛沛流離裡。如此,此刻的結局應屬最安穩的歸宿。
腦中一直徘徊著這一個想法,凌鈺就這樣僵坐到下午,夜幕漸漸籠罩整個王城,華燈初上時,宮廷盛宴才剛剛開始。
殿門外響起閹人的高唱——允王到。
梁肆啟派了他最信任的弟弟來迎她去婚宴,這足矣彰顯他對她的寵愛。
胡的風俗無需覆上蓋頭,凌鈺卻始終還是有一絲怕與擔憂,她淡聲吩咐茜蘭:“替我找條絲絹。”
她用絲絹矇住了自己的面容,只露出一雙明眸:青國臣子或許有看過她,卞耶也有人見過她,她始終還是有一份擔憂。
從澄華殿的殿門到婚宴的乾坤殿,一路皆鋪了紅毯,她一襲紅裙迤邐而去,一步一扶腰,一步一紅塵,萬千青絲逆風舞,值此良宵嫁他人。下臺階,過遊廊,宮燈在夜色中搖曳,溫柔的紅光瀰漫。氤氳滿空的氣息都是離情,離愛,離鄉,離一顆空蕩的心。再拐過長長甬道,這一路像沒有盡頭,她一直走,邁著輕盈的腳步,如水上生蓮,能帶起湖光漣漪,卻每落下腳步,都是沉重。還要再下臺階,紅毯覆地,她卻踩空,踉蹌欲倒。
梁肇啟就在她前頭,聞聲不對,猛一回身將她扶住。他清清明明的雙眸泛出一抹憂色,彷彿能看出她此刻的心境,用雙眼問她:可有事,能再走動?
而凌鈺竟讀懂這份擔憂,她點頭,似覺得這不夠表明心意,又扯起一個微笑。但這微笑太過牽強,以致梁肇啟蹙起了眉頭,俊美的面目擔憂閃過,放開攙扶她的手,“珍妃小心。”
再走過一段路,時光漫長得彷彿已經穿透了凌鈺的整個心田。
紅毯蜿蜒成欲飛的鳳凰,宮燈搖曳如杏花亂舞,終於再下回廊,過九重宮門,聽到前處的唱喝:“珍妃到——”
攢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