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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無疑是矮冬瓜的聲音,磬兒心中一沉,再次意識到危險就在眼前。
雙手被反捆在身後,磬兒扭動著身子,好不容易倚著牆根兒坐了起來。再看看那矮冬瓜身後立著的兩個強壯的男子,磬兒苦悶一笑:“魏倉領,有話好說…您這麼捆著我,算怎麼回事啊?”
“怎麼回事兒?我說磬兒丫頭啊,你是在跟老子裝糊塗呢?”矮冬瓜明顯語氣不善,很有點兒要衝上來扒磬兒的皮的架勢。
難道他已經意識到磬兒在藥膳上做了手腳?想著,磬兒的心再次沉了沉…
“若不是老子有幾個精明的兄弟,怕真要被你矇混過去了…竟然敢用相剋的食材整我,我看你是不想活了!”矮冬瓜捏著拳頭,一想起那天的窘樣兒,就氣不打一處來:“既然你不願做老子的胯下歡,那就讓你嚐嚐老子的厲害!”
磬兒被綁的實實在在,就連掙扎著站起來都困難。兩個壯漢走了過來,像拎小雞一樣,一邊兒站一個。磬兒被懸空提了起來,待看清楚那矮冬瓜所謂的“厲害”時,磬兒的心啊果真涼到了腳底…
面前是一口好大的水缸,貌似還能看到水缸裡淡藍色的冰。磬兒再也沉不住氣了,扭動著身子、踢腿晃胳膊的,可就是掙脫不了。揚著嗓子高呼:“救命啊…救命啊…”
“你叫吧!這裡是王爺命令下人禁足的園子,方圓百步之內都很少有人經過,更何況此刻下人們都在前院兒放煙花!誰聽得見你呼救呢?哈哈哈…”矮冬瓜那猥瑣的笑臉隨著身子一顫一顫的,看著磬兒臉色漸漸暗沉,心裡無比的舒坦。
“魏倉領,你最好趕緊放開我!我是小王爺的人,我手上有小王爺賜的腰佩,你敢動我試試!”磬兒再也笑不出來了,厲聲呵斥道。
魏倉領笑得更歡了,摸了摸高挺的肚子,竟真的摸出了點兒東西,舉到磬兒眼前:“你說的可是這個?哼…我說呢,你這賤蹄子怎的不肯跟我,原來你已經是小王爺的人了。可是怎麼辦呢?現在,這腰佩並不在你手裡啊!哈哈…”
磬兒一點點陷入了絕望,只聽得矮冬瓜一句:“還愣著做什麼?給我把這賤蹄子扔缸裡去…”
“嘩啦”一聲,磬兒被人像丟沙袋一樣,甩進了冰涼涼的水缸裡,濺起的水花揚了那三人一身。磬兒在水缸中沉浮,嗆了好幾口髒水倒是小事,像冰窖一般的寒氣瞬間襲遍全身。衣服從裡到外溼了個透,磬兒嘗試了好幾次才好不容易在水缸中站穩,慘白的臉色使磬兒看起來極度的虛弱憔悴。
可是立在水缸邊的三人,像看戲般絲毫沒有將磬兒拉出來的意思,頗有點兒落缸下石的趨勢。矮冬瓜笑得更加藏狂:“怎麼樣啊?舒服吧…”
磬兒顫抖著發白的雙唇,死死盯著矮冬瓜的豬臉,一字一句說得艱難:“你會後悔的!”
隨著意識漸漸模糊,磬兒只覺得身子搖搖欲墜,而後重心一斜便沉沉地向水缸外沿摔了出去…可下一秒卻是跌入了一個軟軟的懷抱,磬兒使出全身的力氣也未能看清楚那人是誰,眼前一片黑暗,便不省人事了…
滿屋子的草藥味,爐子上還架著一盅冒著熱氣的湯藥。鍾炳臣一手持著麥秸扇搖動著,一手攪動著藥爐裡的藥材,眼光時不時落在不遠處床榻上的磬兒身上。
此時的磬兒臉色蒼白,外衣被人換了下來,裹著厚厚的棉被,可是頭髮依舊溼漉漉地搭在臉頰上。床沿燒著炭火,旁邊的衣架上掛著磬兒滴水珠的夾襖。磬兒睡得很不踏實,毫無血色的雙唇不停地抖動著,又好像在唸叨著什麼…
鍾炳臣將湯藥倒入碗中,燙得直捏耳垂。小心翼翼地端到床沿擱在桌角,鍾炳臣湊到磬兒面前,眼巴巴地瞅著臉色慘白還凝著眉頭的磬兒,撇撇嘴低沉地輕喚道:“姑娘,湯藥好了…我餵你喝下再睡啊!”說著,便扶住磬兒冰冷的身子,自己也坐在了床沿,讓磬兒舒適地倚著自己。
“啊!你的身子還真是涼啊…”鍾炳臣忍不住渾身一個戰慄,低頭瞅著喃喃自語的磬兒,悠悠道。
一手扶住磬兒的身子,一手取來一勺湯藥擱到嘴邊小心吹涼,而後輕輕送到磬兒的嘴邊。磬兒迷迷糊糊張嘴嚥下,一勺接著一勺,卻沒能喝下多少。只覺得小腹部像擰住一般地疼痛,先前喝下的湯藥全部吐了出來,磬兒是第一次在有意識的時候,寒毒發作了!這疼痛直讓磬兒捶胸頓足,巴不得立即死掉…
“言…言…”周圍的一切,磬兒已經無力再去理會,心心念念只有一個想法,那就是季默言。磬兒哭喊著,就像小孩子受了天大的委屈,捂著小腹部,疼得直打滾兒。
鍾炳臣徹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