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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也許跟管家的低位不相上下。他太拘禮了,磬兒很不習慣人們這樣對她。
他的腰間繫著麻布製成的腰帶,拖出兩條長長的帶子隨著衣襬上下浮動著。遠遠地走過來時,磬兒只能專注於他身上的那根帶子,好像牽連著拉拽出好多的愁緒,磬兒的心一沉。
稍稍扭頭朝頤方望了一眼,磬兒跟著老者跨進門檻。雨勢似乎越來越大了,煙雨濛濛的,整個府邸都籠罩著一層厚重的煙霧。太壓抑了,就連初春的朝陽花也無法衝破這樣的禁錮,小小的花骨朵耷拉著腦袋,提不起一絲精神。
磬兒沿著迴廊一路朝府衙的後院而去,沿途的風景只剩下傷感和悲哀,因此磬兒並沒敢多看一眼。每每想起繁花似景的季節,想起慕容府裡的那個中秋佳節,磬兒的心萬分沉痛。
老者為磬兒撐傘,帶著磬兒走到一座屋舍前停下,收了傘,老者躬身再拜:“姑娘,到了!”未及磬兒答謝,老者已然緩緩離去,磬兒抬眸正視門框兩旁微微晃動的白燈籠,抬腳跨進門去。
這裡是蕭嶢的靈堂,雖然是臨時的,蕭殞還是很費心地佈置了一番。厚重的紅木棺材安放在廳堂的正中央,並沒有加蓋,磬兒立在門框前,僅僅能夠看到棺材內部靠上的位置那潔白的綢緞。靈前有一張桌子,鋪整著白桌布,桌子上擺著供品、香爐、蠟臺和長明燈。
望著那盞星火搖晃的長明燈,那跳動的燭光彷彿在向磬兒召喚。明黃色的暖光裡,磬兒似乎看到了蕭嶢淡淡的笑容。
一直在告訴自己,你離開的那天就是我們感情走到盡頭的那一天,可是看到你安靜地漸漸遠去,我還是忍不住掉了淚。祭奠愛情真的好難,要怎麼做才能不再傷悲?
磬兒的心跳似乎漏了節拍,愛的越深,傷得就越痛。仇恨很快會隨著時間逝去,但是愛呢?愛卻不會,很多時候,這種愛是一種折磨!所以,我寧可我是恨你的…
不知道自己還需要多久才能找回原來的自己,更不知道自己需要多久才會將你遺忘,或許一年、兩年,甚至是十年、二十年,也或許是一輩子。如果時間可以倒流,我真的希望不要認識你…
一個人可以改變另一個人的一生,我現在相信了!
磬兒深深吸氣,嚥下那苦澀的淚水。
蕭殞立在屋子的角落,靜靜地觀望這裡的一切,他的手下按著一個木盒子,久久地佇立在那裡。
第二百一十四回 送別(二)
磬兒一步一步走到靈柩前,展現在眼前的是蕭嶢安詳的睡顏。一時間磬兒有些晃神,是不是他真的只是睡著了?
他那沾滿血漬的衣服早已被人換下,臉上的汙痕也清洗的乾乾淨淨,頭髮顯然經過了細緻的打理,他的雙手交疊著安放在胸前,睡得很安詳!
磬兒拉起他的手,很涼很涼…原來,沒有溫度的手是這樣令人心痛的。磬兒雙手用力握緊,想捂熱他的冰冷,想要看到他奇蹟般地睜開雙眼。
他的手背上並不光滑,磬兒細細地撫摸,竟發現那是一道傷疤。很長、卻早已經癒合,顯然這道疤有些時日了。磬兒仔細回想,卻始終記不得曾經自己是否這樣輕撫過他的手掌,還是曾經忽略的太多,關注他太少…
“那是家父的鞭痕…”蕭殞悠悠地走出陰影,天色暗了下來,夜幕中幾乎看不到他的任何表情。磬兒並沒有抬眸,只是更加輕柔地撫摸蕭嶢的手背。蕭殞的手中依舊抱著那個黑木盒子,緩緩走到磬兒跟前,暗歎著說道:“如果你還記得,早在你們初識的時候,他為了和你在一起,承受了父親百鞭的家法。在府裡整整調養了兩個月,直到搬出蕭府的時候,他依舊帶著傷…”
磬兒當然記得,她永遠也忘不掉!那天的姻緣橋上,她說了那麼多絕情的話,每一個字都像利劍般直插他的胸口,他的祈求是那樣的無助,他的目光讓磬兒不敢多看一眼…
到底要說多少對不起,才能彌補我的過錯?
磬兒愣愣地立在那裡,也許是淚水早已乾涸,磬兒竟哭不出來了…對不起,蕭嶢,真的對不起…
對不起的,還有我們的愛情…早已找不出錯在了哪裡,甚至連曾經的過往都尋不到跡象,究竟該拿什麼去祭奠我們的愛情啊?
“這個盒子,是他的!”蕭殞將盒子抱在懷裡,像愛撫一個孩子般,指尖輕柔:“曾經,他將這盒子視為珍寶!裡面全部都是他病中為你描摹的畫像,每一張都是他的殷殷期盼。你們分開後,他把這個鎖在了庫房裡…”
蕭殞的鼻尖有些酸澀,自嘲般冷笑一聲,接著說道:“我沒有他那麼會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