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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碰。”
男子將手中的藥碗往旁邊的案几上重重一放,一副無所顧忌並毫不收斂地怒看著床尾的那抹身影。這真是自己有史以來碰到的最不配合的病人了,自六月初連老爺派自己過來照顧她,至今已有兩個月了。
然而在這兩個月裡,自己那自認為無可打破的耐力早被她一點一點打敗了,從最初客客氣氣地說道“六小姐,請喝藥”轉為如今沒好氣的“你喝是不喝”了。
她若是一直很沉默地堅持不喝,或者爽快聽話的喝下去還好。就是每天都要鬧一場,偏說自己配的是毒藥,還滿口胡話地說自己要她的命。甚至有好幾次還把連太太給鬧來了,雖然大太太對於連瑗的態度很冷淡,還說若是難做就隨她,不必一定勉強她服藥。
可是私下裡連老爺卻是一直叮囑自己,要想法設法救救這個女兒。作為一個醫者,本就是不該輕易放棄任何一個病人的。何況,雖然這位連六小姐犯有痴傻,可也不是沒有希望痊癒,自己偶爾也能看到她不經意間流露出來的柔弱表情。
每每在那一瞬間,總是觸動自己那內心深處無法磨滅的記憶。連瑗她好似從來就活得那麼憂傷,正如當初的她一樣,總是強忍著外界的壓力,活在別人希望的狀態下,完全沒有自我。
因而在每次都負氣離開告訴自己別在管她後,第二天卻總是還按時來到蘭苑,重複著昨日的行為,訴說著那麼幾句一樣的問話。
“木大夫,不如再將藥灌下去吧?”
一邊站著的姚媽媽試探性地問道,看著床上的連瑗,心中充滿了不滿。自自己被調到了這蘭苑,每天都得照顧著這位瘋小姐。有的時候半夜還得起來伺候,真是過不了一天安寧日。
開始的時候也還好,自己讓人將她綁著,塞上帕子也就安靜了。可如今,也不知怎麼回事。老爺突然就想起這位六小姐了,又派了這位特地請來給四小姐看身子的木大夫來診病。如今木大夫往蘭苑來的次數比去竹苑還多,自己自然不能如往常一般待她了。
“木大夫,求您別再逼小姐了,她的命已經夠苦了。”
此時站在姚媽媽身後的黃鶯卻突然走出來跪在了木大夫的面前,滿臉淚水的哀求著的。
男子面上微微有所動容,只是還不待開口,姚媽媽卻先踹了黃鶯一腳,而後憤怒道:“這個小丫頭懂些什麼?這是木大夫特地給小姐開的藥,都是治小姐身子的,什麼叫逼小姐了?”
黃鶯強忍住腰上的疼痛,爬起來卻是看著男子依舊堅持道:“木大夫,每次給小姐灌下藥後,您前腳才走,她可盡數又都吐了出來。”
“是啊,是啊,求您就放過小姐吧。”
一旁的黃芹也跪了下來戰戰兢兢說道,身子不可抑制地抖擻著,雖然心裡極其害怕姚媽媽,可自己也不能就這麼站著啊。剛剛真沒沒想到黃鶯居然那般大膽,就這麼直接為六小姐說話。
“你們兩個死丫頭,怎麼這麼不懂規矩?這兒不需要你們伺候,都出去”姚媽媽望著跪著的二人凌厲喝道。
黃鶯和黃芹二人敵不過姚媽媽,她畢竟是在太太跟前呆了好些年的人,怎是她們這些小丫鬟得罪的起的?於是又瞧了瞧無動於衷的木大夫,站起來相扶著一起走了出去。
等二人離開了之後,姚媽媽又上前詢問道:“木大夫,您看……?”
隨著姚媽**視線,男子亦將目光轉向案几上的藥碗,想了一會便僵著一張臉冷冷地開口道:“出去。”
身子一頓,姚媽媽停在原地,有些不知所謂地望著眼前的男子。
“你能讓你們家六小姐乖乖將這碗藥喝下去?”男子沒好氣地看著面前的人逼問道。
一句話把姚媽媽堵得夠嗆,只能灰溜溜地朝門口走出去,心裡卻在暗罵著木大夫算是個什麼東西,不過就是仗了老爺的寵而已云云。
男子想起剛剛兩個小丫鬟的話,望著連瑗的面容顯得更加地無可奈何。怎現今的情形倒成了自己逼了她一樣,罷了罷了,轉身望著一副仍是防著所有外人般的連瑗緩緩開口道:“你以為這個樣子,就能夠真正保住命了?一直這麼下去,難道就真的是你想要的生活?”
本是低著頭吶吶自語,不知在說些什麼的連瑗露出一瞬的動容,可也並不看向眼前的男子,而後又重複著原來的點頭動作,不知腦中在想些什麼。
“有些事情或許並沒有你想象中的那般嚴重,停下腳步回頭看看,其實還有更好的法子。不是沒有希望,而是你太早放棄了爭取的機會。有的時候,逃避面對的人往往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