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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不到屍身?!”宜誠王一怔,下意識的向門外看去,這才想起下人早已被自己遣退了,“怎麼可能?我親眼看見綺妃下葬……”
“那是一個衣冠冢,裡面只放了一根木梨咱”左重明雙手比劃了一下,又淡笑著補充了一句:
“王爺覺得重明是在開玩笑麼?”
有誰會拿這種事開玩笑!談論綺妃本就是忌諱之事,何況又是“暗害”這類不祥的詞彙?
“王爺,我母親是被人害死的。”左重明凝眸看著虛空中某一處,微微有些失神,“母親死的那天,我從冷宮出來,搬到鳳翔宮的偏殿,暫由皇后撫養——可是誰也不知道,那時候,母親並沒有死。”
宜誠王不禁呼吸一滯:“那她在哪兒?”
“濱州。”左重明聲音飄渺,嘴角卻掛了一絲涼涼的笑意,“那人總還算有些良心,顧念舊情沒有下死手,卻把她送到了濱州。母親從小嬌生慣養,將她扔在那種寸草不生的地方,與直接判她死刑又有何區別?”
左重明微微一笑,眼神冰冷:“她在濱州,只半年就死了,聽說她死時面容扭曲——那時的她已經被逼瘋了,她是瘋死的。”
宜誠王拿著杯盞的手不禁收進了些,他知道左重明這樣說自然是掌握了證據,只是看著左重明這般笑容溫朗地討論母親的死亡,宜誠王只覺渾身沁人的涼意。
“你說的‘那人’……”
左重明抬眸輕笑:“我母親是妃子啊,皇帝的女人,誰人有如此大膽敢動皇帝的女人……”
宜誠王一愣,只覺徹骨的寒,那幾個字明明就在嘴邊,也是無論也說不出口。
左重明不由得笑起來,啟唇說出來那幾個字,他明明壓低了聲音,話語還是無比清晰地送入了宜誠王耳中:“就是重明的父皇,就是君臨天下的當今天子啊,王爺。”
“……重明,這話不可亂說……”宜誠王蹙眉,幾乎是從牙縫裡擠出這幾個字。
“王爺不信也罷。”左重明淺抿一口茶,笑道:“王亞就當聽了個荒謬的故事……忘了他吧。”
宜誠王禁不住打量了一遍眼前的男子,轉眼間,那個穿著喪服卻堅持不哭的小男孩,已長成溫文爾雅的三皇子——只是當初漂亮的白衣小孩,如今只讓人嗅到危險而冰冷的氣息。
宜誠王嘆了口氣:“皇上為何這般做?他理應是寵幸綺妃的。還有,皇子當時不過七歲,如何知道這些事?”
“王爺還是不相信重明的。”左重明微微一笑,“很多事情只要有人做了,便終究有人會知道。”
宜誠王微微皺眉:“你……”
“王爺,”左重明驀然打斷宜誠王的話,“重明是無央七年十一月初二出生的,母妃是在無央七年十一月初四被打入冷宮……王爺說父皇寵幸母妃,可是重明在七歲之前完全不知道那個被稱作‘父皇’的男人長成什麼樣。”
宜誠王暗自心驚——即使被打入冷宮,綺妃好歹是丞相之女,皇上竟整整七年未去看她?
“……你……為何要告訴我這件事?”沉默許久,宜誠王開口問道,聲音竟有些許沙啞。
“不,王爺。”左重明纖長的手指沿著杯壁緩緩劃了一圈,聲音寧靜溫和,“方才不過閒聊罷了,接下來的事,才是重明真正想與王爺談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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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未完)
第十六章(中)
日光初破朝霞,萬點金光點染霜林如醉,霧嵐未盡,鳥鳴已發,這樣寧靜祥和的深秋早晨,若在平日,薛傾姒定是不到日上三竿絕不起床的,可此刻,她卻是直直站著,素手前指,眸如寒星:“葉船伕,你必須和我一起走!”
她的手正指著一個盤腿而坐的藍衣公子,那人玉冠已丟,便任由頭髮披著,他神色疲憊,卻仍是保持著一貫的笑容:“薛姑娘真殘忍,讓我一個雙腿無知覺的人‘走’。”
他頓了一頓,伸手輕輕捏住薛傾姒的手指:“還是說,薛姑娘打算揹著在下走出谷去?”
薛傾姒手向前伸了伸,直接點在葉舟輕鼻子上:“兩個選擇,我揹你出去或者,我們一起死在這裡!”
話一出口,兩人都是一愣。
葉舟輕不禁失笑:“姑娘這是要殉情麼?”
薛傾姒倏地抽回手,聲音冷冷:“自作多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