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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臭柔笙,反了你?”薰平臉上“騰”地升起紅雲,伸手便去打柔笙,只是手上沒有真用力罷了。
“哎呀,奴婢錯了,郡主饒命……”柔笙笑嘻嘻地躲著,兩人都剛過及笄之年,純真活潑,很快便笑鬧成一團。
但是遠在千里外,同樣年齡的女孩卻無論如何也開心不起來。
那是妺兒從來未曾見過的場景,當她從黑暗中醒轉過來……便有幾十人齊齊下跪,山呼“公主殿下”,未等她回神,就有一老者上上前,將一枚沉甸甸的金璽放入她手中。
那老者面容蒼老,卻是雙目如炬,話語擲地有聲:“公主殿下,吾等在此等了幾十年,只待公主殿下歸來,帶領月枝的子民復國!”
復國!
她來到濱州短短几天,卻是還幾次聽到這個她想都不敢想的詞。
後腦還在隱隱作痛,兩天沒有進食的胃部早已感覺不到飢餓,她知覺精疲力竭,但是卻有人將金璽放在她手裡,告訴她,她必須復國——完全不給她選擇的機會。
妺兒怔愣地看著手中的金璽,那枚金璽不過扳指大小,卻是格外的沉——上面雕刻了一隻貔貅……側面與地面雕刻了繁複的紋路,:該是月枝的文字吧?只是百年前左雲岫滅亡月枝時,為了將月枝徹底從歷史上消失……下令焚燬了月枝的文化典籍……如今,早已無人識得那些古老的文字。
“公主殿下。”
覡碑見妺兒怔忪著,便再次上前,沉聲道:“公主殿下,覡碑懇請公主,帶領月枝的子民光復月枝!”
妺兒微微抬頭,眼中一片茫然:“我,我麼?”
“當然是您!公主!”覡碑已年過花甲,只是冷靜如斯的他也抑制不住聲音裡的顫抖,“一個月前我們得知公主殿下將到達濱州,起初無人相信,畢竟我們等了那麼多年,早已不在乎再等幾年,可是——感謝偉大的月神,終於將我們的公主殿下帶到我們身邊!”
說道這兒,覡碑的語調漸漸高起來,幾乎是狂怒地指著腳下,枯瘦的手指一直在顫抖:“公主殿下,您可知我們月枝曾是怎樣富庶!餛飩初開,天地始成的時候,月枝的先王就在這塊土地上紮根,幾百年來,月枝的子民在這塊月神賜予的土地上生息、繁衍,我們用黃金打造綿延數里的宮殿,我們用白玉建成恢宏的神廟,我們又自己的文字來記載月神的教誨,我們在山壁上用綺麗的壁畫記錄月枝的歷史,我們的祭司可以與天神對話,我們沒一場月神盛典讓天地為之震顫……——但是,這般富饒的月枝,現在卻剩下什麼!公主殿下,您看看現在的月枝!所有宮殿、所有神廟都被焚燬!甚至連文字都不曾留下!現在的月枝只有寒冷,只有黃土,每天都有月枝的子民被凍死、被餓死!弈朝!弈朝的左氏皇族是要把月枝從歷史上抹去啊!公主殿下!月神的兒女在被屠殺!作為月枝的子民,誰可以無動於衷!”
覡碑幾乎已是在喊,蒼老的聲音,積壓多年的控訴,在石室裡激越迴盪。
另外幾十人雖未說什麼,可是被朔風劃得泛紅的臉上都一律呈現悲慼之色,雙眉緊皺,雙目鋒利,眼中是刻骨銘心的憤怒與仇恨,那是滅家之恨!那是亡國之仇!那是百年來被凌、辱的月神兒女的仇恨!
彷彿被覡碑的話語震懾,妺兒的臉上漸顯痛苦之色,捏著金璽的手也是指尖發白,只是她至始至終都緊抿嘴唇,未置一語。
眾人只以為她一時無法接受,都靜靜等著她。
妺兒失神地抬起頭,無論往哪一方看去,她都只看到灼灼的目光,對弈朝的仇恨,對復國的渴望,強烈到幾乎要將她灼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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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未完)
第十五章(下)
很害怕,真的很害怕。他們用這樣的眼光看著自己!
這群人,有些是在弈朝皇帝大赦天下時從皇宮不遠萬里來到故國,有些人的祖先在百年前逐岫之亂中偷偷逃出,在故國艱難地生存下來——但無論哪一種,他們對弈朝都有著刻骨銘心的仇恨,而她,在十歲以前過著無憂無慮的生活,十歲那年,親見父母被殺害,她的恨,只有殺父之恨、殺母之恨,卻從未將這恨與整個月枝聯絡起來,何況,現在的她有了一個姐姐,她只想一生一世跟著姐姐,跟著姐姐在江湖裡生活,開心也好,傷心也罷,她一點也不希望這樣平靜的生活被打破,這樣安度一生,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