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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府。”
慕顏目送著她蕭索蒼涼的背影離去,突然心頭湧上一股濃重的悲哀,為她,也為曾經的自己,因為有情所以善變,因為無情所以永恆。莫非要保護自己不受傷害,就必須變得無情。
“王妃,你說的可是梵兒?”蕭後緩緩收回若有所思的視線,笑問道。在眾多子侄裡,唯有梵兒到了該成家的年歲,且出類拔萃,是蕭家未來的也是唯一的承繼者,假若此次能與信安郡王結為親家,對自己對蕭家都將會是極大的助力。
王妃頷首,自謙道:“正是錦嘯王世子,只怕我家宜兒高攀不上啊。”
“王妃千萬別這麼說,等梵兒出征歸來,本宮就作主,讓蕭家和信安郡王府能早日結為姻親。王妃大可回去把這好訊息帶給宜兒,叮囑她調養好身子,就等著開開心心做個新嫁娘吧。”蕭後許諾道。
“多謝娘娘玉成此事,了卻老身夫婦的心願,娘娘恩情,感激不盡。”王妃激動的謝恩道。
頓時四周響起一片恭賀聲,母后和王妃笑的無比開懷暢意,唯有慕顏冷眼旁觀,竟不由有點同情起那人來,看到他的婚姻就這樣成為了權利交易的犧牲品,縱使他朝名利盡得,也不過是個身不由己的可憐人罷了。
“顏兒,那道下給威遠候調派兵馬的聖旨送出已有幾日了?”宣帝問道,傾聽著窗外淅淅瀝瀝的雨聲,模糊的視線中,晃動著一道小小的身影。
慕顏踮起腳尖,將依蘭親手做的乞福香囊懸於龍床帷帳掛勾上,囊中貯了辟邪香、瑞麟香、冷香,有著養神定氣的功效。
“今日是第九日了,父皇。”慕顏輕輕依偎到他身邊,盯著他看了好久,深鎖著眉頭,說道:“父皇,太醫叮囑過,要您靜養,不能過分思慮。”
“顏兒,父皇給你的令牌還在身邊嗎?”宣帝似未聽見般,問道。
她一愣,自懷中掏出那面小巧的金制令牌,塞到父皇手中道:“女兒一直隨身帶著,父皇。”
宣帝撫摸著上面精緻的圖紋,眼神漸漸飄忽悠遠起來,蒼白的面容上浮現出一個怪異高深沒測的微笑,幽幽叮囑道:“顏兒,這令牌你切記要收好,不能遺失了,憑它你不但可以排程京畿戍衛營八萬兵馬,還可以撤換三品以下官員。”
慕顏難以置信的瞪大了眼睛,直直的看著那面閃著金色光芒的令牌,竟是一句話也說不出來,片刻後,吶吶的問道:“為……什麼?父皇,這如此重要,為什麼交給我?”
“父皇這幾日一直在想,為什麼朕的顏兒不是個男子呢?那父皇至少不用為百年後繼之君而頭疼,可是啊轉念一想,又很慶幸顏兒是個女兒家,不用勾心鬥角,不用深諳權謀,也不用處處提防,這面金牌說不定能在必要時保護你,遠離那些爭鬥與血腥。”柔和的話音飽含著無限的憐愛疼惜。
忽的,喉嚨一癢,胸口一窒,劇烈的咳嗽起來,咳得上氣不接下氣,慕顏慌亂的拍打著他的後背,焦急的提高嗓音喚道:“快傳太醫。”
“父皇,父皇,你還好吧?”她關切的詢問道,那邊守在宮門外的太醫聽到傳喚,已經揹著藥箱,一個箭步竄到了跟前。
喉口一陣猩甜,“噗”的噴出一口血來,灑濺了一地刺目妖異的殷紅。
元宗三十年冬,朝廷大軍兵分兩路,一路由先鋒蕭毓梵率領下取道淮陰,正面迎擊叛軍,另一路則由驃騎大將軍張雄親率跨過泗水從側面與威遠候的十五萬大軍一同成合圍夾擊之勢,一舉收復幽州、泗縣等十個州縣,短短數月便逆轉了戰局,捷報頻傳,朝廷士氣大震。
元宗三十年隆冬,皇城及附近州郡罕見的下起了雷雨冰雹,數千間房屋被砸毀,數萬百姓無家可歸露宿街頭,一時凍死者甚眾,謠傳四起,百姓紛紛議論,是父子相爭有違倫常觸怒了月神,才降下這般禍事。
元宗三十一年二月,本依附清河王的幾大鎮藩王紛紛倒戈,叛軍退守龜縮在濯郡一帶,已成強弩之末,三月初,叛軍投降,參與叛亂的軍士被就地赦免,清河王則被押解入京,至此,歷時九月的叛亂徹底平息,史稱“清河之亂。”
古老莊嚴的皇城籠罩在一片朦朧煙雨中。連綿的細雨,已下了整整三十天。
“陛下,二皇子已在殿外跪了三個時辰了。”管公公輕聲向躺在龍床上雙目緊閉的宣帝回稟道。
眾人等了好一會,依然不見任何動靜,誰也不敢再出聲,大殿內陷入一片死寂之中。
慕顏衝管樂使了個眼色,正欲悄悄起身,卻不料被宣帝一把抓住了手腕,沉聲道:“顏兒,不許去,你們誰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