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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意向扶火會洩露了行蹤的地方中止,後面怎麼樣了,誰也不知道——還沒有發生呀!
——不過……說不定她知道。
她是行檢會的殿主,傳說行檢會的殿主,可以窺見天道。
竟是她,可以窺見天道麼?
“那個……你的‘闕’字,是那個雀鳥的雀嗎?”我故意問。聽完她的述說,我忽然覺得我不用再為我的遣句措辭提心吊膽,她不會怒的。
聽了我的話,她垂下眼輕輕笑了,倒了點酒水在桌面,她蘸著徒手在桌上寫下了一個“闕”。
“只有狗牙子小時候才一直把我故意叫成‘雀’呢,”她落寞地笑,手指蘸著酒水在桌面隨意地划著,“幼時家裡住在破草廬,連個正經門都沒有,大概父親希望孩子們都能住上結實的房子,至少也有個門,我們的名字中才都帶著‘門’字……至於這些字究竟是什麼意思,我想父親自己可能未必知道吧。”
看見這字聽見這話,我的心狂跳……“父親希望孩子們都能住上……才都帶著‘門’字”……
“你用四字訣,造了一個長達將近十天,範圍幾乎覆蓋全國的幻影?!”我的聲音開始尖利起來。即使不是內行人,我也知道四字訣到底意味著什麼!四字訣,悲哀的,莫念塵音,死訣啊!
她平靜地注視著我,又像是在用餘光留意著我們四周,神情表示預設。
“你不要命了?!”我急道,衝口而出。也許我這次是過分了,她眼神複雜地盯著我,沒出聲。
——人家的抉擇與你一個陌生人何干!她一定是這麼想的,我也拼命強迫自己相信這個念頭。
奮力讓自己冷靜了下來,我勉強道歉。她沒有理會我的道歉,卻也像一開始沒有聽見我的那句質問一樣。
“我當然會活著到達尤斯都。有人在等我。”她的聲音安然而肯定,眼神靜美,“……小夕……還盼著我為她舉行更名儀式呢。”
我別過臉,心中狠狠一痛。
“……如果……你有選擇的機會,當年的你,還會選擇進入行檢會嗎?”我知道,我的問題很跳躍,但是她似乎不以為奇,答得很快。
“如果你十年前問我,答案是不會。”她深深地凝視著我,似乎是想從我的目光中揪出什麼連我也不知道的東西。幾乎等於沒有回答,還是言下之意,表示今天的她選擇“會”?又或者,她無法回答?
我畏縮了一下,接著問:“這些年,你都沒有家裡的訊息嗎?”
她說:“我已經說過了。”還是等於沒有回答,我問的不是一開始,而是她擁有令人仰望的力量之後。
沉默。客棧內的嘈雜和外面街上傳來的馬嘶填補著這片空白。就在這沉默之間,店小二輕快的身影又出現在桌邊,將兩碟小菜放在我們桌上,恭敬地道聲“請”便旋身又去。
我愣了愣,隨即見她眼神一變。
——我們並沒有要求任何菜餚啊!我突然意識到。
正想把店小二叫回來向他指出,卻見她息事寧人地衝我微微搖了搖頭,別有意味地制止了我的動作。她注視著那兩盤菜,嘴唇輕輕地動了動,似乎說了句:“不行,這兒人太多了……”
我困惑,但並沒有再問什麼。她姿態淡定,手指依然毫不在意地在桌上划動。受她影響,我的不安漸漸淡了下去。
就在這時,我問出了從一開始就想問的一個問題。
“你……介意告訴我,你更名前……姓氏是什麼嗎?”
然而,正在我問出來的當口,那女子正巧站起了身。我不知道她有沒有注意到我說了話。
她動作迅速卻看不出絲毫倉促地拿起她的東西。她看似漫不經心地悄聲對我說了句:“別吃那些菜。”隨即用正常音量對我道:“告辭。”語氣平淡,卻深深地望了我一眼。
我還來不及反應,便見她擲下酒銀轉身離開,胸口的掛墜金光一閃,一片墨綠的葉子,一柄微小的劍。她不疾不徐地穿過客棧內喧囂的客人,姿態決然,倏忽間便於人群之中混淆了身影。
那個問題,永遠也得不到答案了吧?……我吃驚地站起,怔怔地注視了一會兒,終於頹然坐下。
就在此時,角度的變換讓我在剎那間瞥見了桌面上酒水痕跡的反光。我不動聲色地換到剛才女子所坐的位置上去。
桌面上有蘸著水寫出的極淡極淡,幾乎要蒸發殆盡的字跡。
“保重。寧閏,哥。寧闕。”
酒壺打翻。僅剩的一點液體在我的注視下淌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