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雨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奇妙書庫www.qmshu.tw),接著再看更方便。
估算距離已足,幻影亦即將失效,我坦然啟程,離開庇佑阿闕十餘載的故鄉。
公然踏出仙都城門,無一人能覺察我乃伏火弟子追捕得滿城風雨的行檢會殿主。不再需要顧及先王,行檢會已經無所畏 懼“炫”“書”“網”。
行檢會是在離開,不是在躲避。
吳相率眾手下侵佔行檢會主殿,自封殿主,美其名曰,行檢會已“更名”為扶火會。然而即使是如此,也無法再洗去我曾經公之於眾的真相。仍然只敢用“扶”而不敢宣稱“伏”……可悲。後主“認可”了“更名”,其實只是為了掩人耳目。他自己清楚,行檢會與伏火會根本是兩個不同組織。
不過……伏火會的“殿主”曾屈身在行檢會任輔祭,吳相對於自己取勝手段的窩火感覺,對他來說已經到了屈辱的地步,誓將行檢會趕盡殺絕,這我是知道的。
幻影失效,伏火追兵狼狽了幾天。後如獲至寶地“發現”我的蹤跡,其實我已在去尤斯都最後的那個小鎮裡等候了數日。
要跟他們說清,尤斯都是他們踏不進半步的。
紫荊仙都(八)
此時——
寒冰室。
聽見昔日與雅闕相處的點點滴滴,以老者面容而來的元夕淚流滿面。
而修篁喃喃地念著:“代價高昂……代價高昂……不僅僅是阿闕一人使用了四字訣而已啊……”臉色蒼白,緊緊地握著身邊倦秋的小手。故事裡的此時距倦秋那世的死已過去許多年,倦秋依然聽得滿臉的揪心與沉痛。
青葵很不願意現在插話進去,然而還是開口道:“雅闕以四字訣向現世交換行檢會西去路上的平安,僅憑一己之力反對一整個伏火會再加上朝廷,即使身為行檢會殿主,雅闕付出的代價依然慘重,幾乎耗盡她這一生的性命。雅闕受伏火會逼迫殞身之說的緣由,這是其一。
“蓮藏與雅闕這對師徒太像了,雅闕在紫荊仙都祈求行檢會西去平安的同時,蓮藏在尤斯都也同樣隻身一人使用了四字訣,保護尤斯都行檢會的安全。代價……也相似。”青葵沒看修篁,而是嘆了口氣轉向思仲,輕輕地說:“思仲,說完吧。”
彼時——
“要跟他們說清,尤斯都是他們踏不進半步的。”
她神情冷峻,氣勢凌厲逼人。喧鬧的客棧裡,隔著方桌,我匆匆飲下一杯“曼謠”,不與她對視,掩飾著手上輕微的顫抖。
她讓我想起了一些人。一些也曾經成為行檢會聖童的人。一些與我的過去息息相關的人。
我胡亂的猜測竟然應驗,這名女子居然真的是行檢會的祭司!——好吧,還是有一點偏差,對方不是祭司……是殿主!
見我半天沒有答話,也許以為我是嚇到,女子凌厲的眼神漸漸褪去,又覆上了一層平和淡然的色彩。
而我的背後此時卻是冷汗涔涔——她剛才說她已經在去往尤斯都的最後一座小鎮上等候數日……這裡就是往西的最後一處驛站,那豈不就是說,她正在這裡……等待著追殺她的人?!
狗牙子……已經去世了。
重新轉回視線,才發現在我轉開目光的時候,她好像一直都在注視著我。然而她平靜如常。雖然我已經知道她就是故事裡的那位祭司,我也清楚曾經的仙都行檢會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組織,但我就是無法對她產生理應的畏 懼“炫”“書”“網”。
今年春天聽聞行檢會受新登基的帝王迫害,百姓們都感慨萬千,併為曾協先王潤澤天下蒼生的行檢會鳴不平,後又聞訊帝王另立一機構“扶火會”以行行會檢查之責,起初還對這個新來的扶火會沒有什麼情感,隨後漸漸地開始對陰險漠然的扶火會分外排斥。接著,朝野傳來先王駕崩的訊息。暗傳先王並非死於年老,而是被害,加之行檢會又被迫含恨離朝,舉國上下人心不安,百姓難平,局勢開始動盪……
對視片刻,我忽然關心道:“他們現在呢?”
問得沒頭沒腦。
她有點困惑:“誰?”
“就是……你剛才說的那些人,蓮藏啊、元夕啊他們。”
她聽了之後笑了笑,彷彿在說,他們現在如何了,我怎麼可能在這裡對你說?不過她仍回答道:“許久不見了。”
含著理所當然且感到我莫名其妙的意味。若一切屬實,那麼她應該已經獨自一人斷後漂泊了數月。我其實也知道。因為我聽她說話確實像是在聽故事,仍然難以把事情當作真實發生的,然而我現在竭力地告訴自己,她的故事沒有結束,也沒有在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