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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天從社群外出、或是從外面歸來,他們的車輛都不得不經歷這一過程。他簡直無法想象姚《炫》興遠有什麼理由,竟然沒趁冰凍時期《書》消滅附近這些捕食者。不過在人口如此《網》密集的區域,即便他們那樣做了,很快也會有更多的喪屍從周邊地區湧來。這個地方其實根本不適合生存。
今天的喪屍群行為較以往有些不同,它們的行動方向顯得很有序,好像才進行完一次追捕。大概是外勤車剛剛回來,張城想。兩聲長,一聲短,他衝著出現在車道盡頭的大門鳴了三聲喇叭,這是開門的訊號。
平安社群本來的名字並不是“平安”,外圍也沒有現在這麼高的圍牆,只有大半圈生了鏽、老舊的一人高圍欄。經過一個冬天的修築,原先加固過的圍欄外豎起一道高高的圍牆,將喪屍擋在外面,也使小區從外圍看上去就像個監獄。
現在,除了圍牆四角搭有的簡易崗樓,小區裡最高那棟樓頂上也可以觀察情況,姚興遠排過順序,派身強力壯的社員輪流上去執勤。通常情況下,每當行駛到這裡,坐在車上就能看見設在高牆上的崗哨,那意味著大門會在汽車到達那一刻開啟。
可今天,那頂簡易遮陽棚下卻空無一人。加厚的鐵門頂端自制的“平安社群”四個大字漸漸靠近。簡單的字型貼在突起的塊狀支援樁上,讓他聯想到古代插在城牆上示眾的人頭。
一絲不明的煩躁感陡然從心底升起,他停車在門前再次鳴笛。
門終於開了。胡小平一個人用力地推開兩扇門讓他進來,額頭上滿是汗水。
“怎麼這麼晚?”
“你們的人……出事了。”黑瘦的男孩支吾地通知他。
“是誰?出什麼事?”張城的心臟猛縮,他立即跳下汽車,一把抓住正在關門的男孩,“在哪兒?”
男孩被抓得一個趔趄,雖然腳下不穩,但眼中還是流露出同情和沉痛的目光。
還沒有等到回答,張城的眼睛已經急不可耐地掃到圍在廣場後離古井不遠處人群。他匆忙鬆開胡小平,大踏步趕上前。
是誰受傷了?幾個人受傷?槍傷?摔傷?被車撞到?還是……被喪屍咬了?
他撥開堵在前面的老人們,在他們前面,那一大片空地中央,他看到了田璐、袁茵、許思凡、馬青海……他們那一張張驚恐、甚至淚溼的面孔。他們的眼睛也看向他。然後,在他們跪坐的地方,他看到一具不自然躺在那裡的軀體。
大學生此刻的身軀像被血洗過,迷彩褲浸透紅色的血液,變得一片暗沉。包裹在裡面的雙腿在微微抽搐著。
張城只覺大腦中嗡聲一片,他神情木然地走過那些圍在一定距離外的老年人,對他們嘈雜的話語充耳不聞,對那些指指點點視而不見。許思凡挪開一個位置,讓張城能接近鍾永亮,少年那雙漂亮的桃花眼此刻充滿驚慌,正在不斷往外流淚。
遍體鱗傷,觸目驚心。
鍾永亮左邊大腿上,褲子被扯開,一大塊肉撕下,露出肌肉的紋理和血管,傷口上方綁著的止血繃帶已被滲透;他胸膛敞開,上有數處咬痕,皮肉翻開,鮮血淋漓,最深的傷口在右側肋下,已露出肌肉下面蒼白的肋骨,暗紅色的肝臟在內側汩汩蠕動;手臂上的傷更是恐怖駭人,斷了筋的手掌已經無法移動。
年輕的臉龐正由於大量失血而反應出一種發青的灰白,無力的頭顱被李小玥緊緊摟在跪坐著的腿上。
田璐含著淚對張城搖搖頭。
血沫從他嘴角冒出來,重傷垂死的少年正遭受著巨大的痛苦。千言萬語都無法表達此刻的心情,張城唯有壓抑下喉頭的痛苦,小心地把鍾永亮無力的右手緊緊握住。好像這樣就可以阻止生命力從那具軀體中的流逝。
“不要讓我……不要……”
少年終究沒有說出那後半句話,他臉上的血被女孩小心地擦去,現在看起來就像那個初見的小綠人。那雙再也看不見東西的眼睛還茫然地張著,望向頭頂沙沙作響的梧桐樹枝葉。
手裡的指尖正在變得冰涼,張城伸出顫抖的手將少年的雙眼合起,他的遺容疲憊而平靜,嘴角微開,就像個遊戲結束,疲憊睡去的孩子。
“田姐姐,你怎麼停手了,快救救他呀!”
李小玥的嗓音因驚懼而變得嘶啞,她渾身發顫,淚水不住地從瞪得老大的雙眼中滾落,自己卻好像絲毫沒有察覺。
“小玥,小鐘已經走了,沒用了……”田璐陪著女孩落淚。連日看護病人,她自己也是滿面憔悴。
“沒有!沒有!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