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記得昨晚我在硒都賓館追問覃瓶兒的來歷時,覃瓶兒的神態不太自然,可惜當時我全部心思都放在清和大師為什麼跟我爺爺如此相像這個問題上,對這個細節並沒過多留意。
“哦!”寄爺用一個毫無情感的字漫聲應道。
“安人……到底是啷格回事兒?”文書老漢脹紅著臉打斷寄爺的沉思。
寄爺彷彿從夢中驚醒,掃了一遍幾束殷切的目光,放下二郎腿,彎腰在火坑青條石上杵掉菸灰,抬頭重重咳嗽一聲,端起杯子灌了口酒……看樣子,這老傢伙準備劃出他的道道了。
果然,寄爺抹掉鬍子上的酒沫,說:“整個事情可以用一虛、一實、一隱、一詭來概括。‘一虛’是指我和鷹鷹在六月初六做的那個怪夢;‘一實’是指覃姑娘和她背上那幅綠毛圖——鷹鷹,你肯定她背上有幅綠毛圖麼?”得到我肯定的回答之後,寄爺繼續說道:“……‘一隱’指的是沒露面的清和大師和他說的偈語以及鷹鷹額頭上的‘土’字;‘一詭’當然就是你們看見的‘雲妖’和今晚那隻癩殼包了。這四者之間有啥子聯絡?最關鍵的地方在哪裡?”
寄爺雖在詢問我們,根本不指望我們回答,喝口酒後繼續說道:“這四者最關鍵的就是那‘一虛’,也就是那個怪夢,時間是六月初六,你們都曉得那天是‘曬龍袍’的日子,是紀念土家歷史上一個覃姓土王,夢中出現我們的祖上、巨蟒、白虎、黃衣少女以及那塊令牌碑,而白虎是傳說中土家族的祖先,所以從祖上、白虎這兩者可以得出這一系列事情肯定與我們土家族有關……”這個我也曾經想過。
“……這裡面還沒在現實中找到影子的就是那條巨蟒和令牌碑。我們現在雖然不知道那塊令牌碑到底是啥子東西,但可以肯定的是,它是解開怪夢謎團的關鍵。為什麼這麼說,這就牽扯到‘一實’了。從鷹鷹所說的來看,正是這塊令牌碑將鷹鷹從夢中驚醒,而正是在此時,鷹鷹接到了鳥鳥的電話,接著就帶來了覃姑娘,而覃姑娘又極像我倆夢中那個黃衣少女,並且和覃姓土王同姓,很有可能與歷史上的覃姓土王有啥子聯絡。再說,夢中有我和鷹鷹的祖父出現,你們都知道我們當地有‘託夢’的傳說,所以……”
寄爺說得頭頭是道,我卻越聽越迷糊,忍不住打斷寄爺,“您家究竟想說什麼?”
“我想說的是,那個夢告訴你我,我們必須去完成一件土家先輩交給我們的任務,這件任務可能就是找到夢中那塊令牌碑,而覃姑娘背上的綠毛圖正是尋找令牌碑的線索……”寄爺斬釘截鐵地說。
“……”我目瞪口呆。找到一塊夢中出現的令牌碑?這事兒……太玄了吧?
寄爺根本不看我的臉色,自顧自繼續說道:“我們再來分析‘一隱’和‘一詭’。我們現在雖然不知道覃姑娘口中的清和大師為什麼要說那四句高深莫測的偈語,更不知道他為什麼要叫覃姑娘來找一個額頭上有‘土’字的人,但是從各種表象——比如說他跟鷹鷹的爺爺長得十分相像——來看,這個清和大師可能跟土家族有極深的淵源。或許,他知道我們會有這樣一件任務?”說到最後,寄爺聲音越來越低,顯得底氣不足。
寄爺頓了頓,“這‘一隱’我們先不管它,我相信只要解開怪夢之謎,那四句偈語的含義和鷹鷹額頭上的‘土’字之謎就可迎刃而解了……至於那‘一詭’,假設覃姑娘,或者更直接點,覃姑娘背上那幅綠毛圖真是尋找令牌碑的線索,我想也許還有另一股勢力千方百計想毀掉這條線索。當然,這股勢力是什麼現在還不得而知,但是其手段常人可能無法理解,也許就是失傳已久的‘覡術’……這樣一來,出現‘雲妖’、覃姑娘中那隻癩殼包陰毒這兩件事情就見怪不怪了,這也是為什麼只有覃姑娘中毒而其他人沒事的原因。”
第十二章 天腳山。安樂洞
我看著寄爺鬍子拉茬的嘴皮不斷翻動,感覺自以為是的腦子越來越不好使。我本以為只要找到寄爺這個高人,一切問題就可以迎刃而解,哪知寄爺不但未像庖丁解牛那樣解釋清楚一系列怪事的來龍去脈,反而一席話勾扯出“覡術”、“令牌碑”、“祖先”、“任務”這些更加匪夷所思的事情。雖然我聽完寄爺的分析,也感覺所有事件之間似乎存在必然的聯絡,但這些神秘莫測的東西怎麼也攻不破我的思想堡壘——尋找一件夢中出現的東西,符合客觀事實麼?
但是,覃瓶兒千里迢迢找到我,想弄清她背上那幅綠毛圖的來歷,如果我就此放棄探索,應該很不厚道吧?而且也不符合我的性格。儘管她來找我的原因同樣讓人無法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