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腿腳都已差不多被凍僵,稍稍用力骨節就喀吧作響。我艱難地小幅度地活動了一下身子,雙手終於可以黑暗中摸索了。不過觸手處給我的感覺非常古怪,同時稍稍恢復功能的鼻子也聞到一股陰森而溼腥的味道。我百思不得其解,我這是躺在哪裡呢?現在是什麼時間了?我暗自納悶,按道理說,我醉酒後還有寄爺、覃瓶兒和滿鳥鳥,額蘭果一家人也應該很熱情,不至於在我醉得人事不省後任我玉體橫陳吧?——肯定出現什麼變故!
想到這一層,我一下子急了,張嘴就喊覃瓶兒,卻不防從口中吐出幾口冷水,耳朵裡也有一股溫熱的液體流出來,一個嚶嚶的哭泣聲就像一隻蚊子由遠及近向我襲來。我輕輕咳嗽著仔細分辨了一下那哭聲,欣喜地發現那哭聲正是覃瓶兒的。
我渾身一激靈,雙手一撐,終於勉力坐了起來,同時雙手無意中摸到兩塊木板的邊緣——我大驚失色,難道我是躺在一個冷如冰窖的木箱子裡?我心中暗罵,就是把我放在木箱子裡睡,也應該給我一床被子吧?誰都知道有些人酒醉後會感覺寒冷,而不幸我正是這“有些人”其中之一,再說,這裡還臭得能燻死綠頭蒼蠅!
不過,很快我就知道自己不是在什麼木箱子裡,因為我雙手摸到的兩塊豎立的木板和屁股下的木板好像已被冷水浸泡很久,輕輕一拍就是滿手說腥不腥說臭不臭的冰冷水漬。我又轉了個念頭,難道我是坐在一艘船裡?那這船的造型也太時尚了吧?想其樣子跟一副棺材差不多!
棺材?我渾身一驚,渾身居然變得燥熱起來。媽那個巴子的,難道我居然死了?或者我還沒死就被人裝在棺材裡準備拉去活埋?我感覺胯下兩顆米米跳了下,接著又跳了一下,再接著節奏就越來越歡快,有點類似某種鼓點由疏到密的感覺……米米跳得正歡,我手也沒閒著,伸手在黑暗向上一摸,也沒碰到什麼棺材板之類的東西,而此時,我居然聽到一陣水聲,同時感覺屁股下的東西正在緩緩向前移動。
“瓶……瓶兒……”我艱難地喊了一聲,覃瓶兒的哭聲戛然而止,同時水聲也停止了,屁股下的東西輕輕搖晃了幾下,黑暗中一個明顯帶著濃濃恐懼的聲音響起,“鷹鷹……你回煞了?”
回煞?這個詞怎麼這麼熟悉?愣了一秒鐘,我心頭鬼火直竄,我還沒去找閻王佬兒報道呢,我回個剷剷喲!聽那聲音,分明就是覃瓶兒嘛!
“我……我沒死……”我趕緊抻著脖子又喊了一聲。
“真的?”這次的聲音居然包含著無限的驚喜。
“真……真的……騙你是小狗!”
“喲呵!”天知道覃瓶兒怎麼會發出如此的聲音,這不明顯是我和滿鳥鳥經常用來調戲嫂子的哨音嘛!“你等等!我找個地方再說!”覃瓶兒也沒說找什麼地方,屁股下的東西劇烈搖晃起來,隨之很快向前劃去。
我剛想問問我們是不是在水裡,一條溼漉漉的舌頭從黑暗中無聲無息舔到我臉上,我一陳感動一陣驚喜,這可是覃瓶兒第一次吻我呢,可是想想不對,覃瓶兒的舌頭怎麼這麼粗大?正在猜疑,一具渾身溼透的毛茸茸的身子滾進我懷中……格老子的,居然是花兒!
而此時,屁股下的船也停了下來,一隻冰冷的手很快就摸到我臉上,一股哈著冷氣的聲音也傳進我的耳膜,“鷹鷹,你真的沒死?”
我知道那隻手是覃瓶兒的,“真的,不信你摸!”
覃瓶兒果然伸手在我身上亂摸。我正在意淫哩,一小團幽藍色的火焰在我眼前陡然亮了起來——原來覃瓶兒是在摸我的防風防水的打火機。
突如其來的光讓我眯了一會兒眼睛,才緩緩睜開,看見一張滿含笑意卻毫無血色的俏臉正在離我幾公分的地方——不是覃瓶兒是誰?
藉著微弱的火光,我發現自己果然是坐在一副沒有棺材蓋的棺材裡。棺材裡已經浸滿了水,還有一些渾濁的水漬從左右棺材板裡浸出來,牽著線線流入棺材中。棺材板裡是一片慘白,棺板邊緣還殘留著模糊不清的脂膏,很顯然這不是專為我準備的新棺材。
“我怎麼會在棺材裡?”我著急地問覃瓶兒。
“你拉我一把,我坐到棺材裡再跟你說。”覃瓶兒哈著冷氣,牙齒打著顫說。
我趕緊拉了覃瓶兒一把,覃瓶兒借力在水中一撐,屁股一翹,非常吃力地坐進棺材。
覃瓶兒一坐進棺材,就再也顧不得男女授受不親撲進我懷裡,“冷死我了,快抱緊我!”
我也顧不得男女有別了,緊緊摟著覃瓶兒。兩個人的體溫確實能夠在一定程度上抵禦寒冷,因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