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乍一看見這個詭異莫名的小孩,我一時竟呆住了,口不能言,身不能動,像根木樁樁杵在水中,不知進退。
“滿鷹鷹,快來救命啊……”滿鳥鳥哀號聲中斷斷續續聲嘶力竭叫道。
喊聲如閃電一般划進我的腦海,我立馬清醒過來,拼命向竹橋撲去,誰知越忙越亂,不知是我嚇得手酥腳軟還是水流阻力的緣故,我越想盡快爬上竹橋,越是在水中折騰得左搖右晃,一不小心居然還嗆了兩口水。
我高聲咒罵著,拼命往竹橋靠近。耳邊仍然傳來那小孩冰冷的歌聲——
二哭我的爹呀;養奴十八期呀;看看得力嘛;哩哩啦,啦哩啦,要離去呀!哩哩啦!
(啦哩啦;哩哩啦;要離去呀!哩哩啦)
三哭我哥哥呀;小妹要離窩呀;逢年過節嘛;哩哩啦,啦哩啦,來接我呀!哩哩啦!
(啦哩啦;哩哩啦;來接我呀!哩哩啦)
四哭我嫂嫂哇;賢慧又勤勞哇;挑花繡朵嘛;哩哩啦,啦哩啦,是你教哇!哩哩啦!
(啦哩啦;哩哩啦;是你教哇!哩哩啦)
五哭我的妹呀;小奴兩三歲呀;操家理事嘛;哩哩啦,啦哩啦,要學會呀!哩哩啦!
(啦哩啦;哩哩啦;要學會呀!哩哩啦)
六哭光兄弟呀;讀書要努力呀;長大才能嘛;哩哩啦,啦哩啦,有出息呀!哩哩啦!
(啦哩啦;哩哩啦;有出息呀!哩哩啦)
六哭都哭完那;淚水已哭幹那;哪年哪月嘛;哩哩啦,啦哩啦,再團圓啦!哩哩啦!
(啦哩啦;哩哩啦;再團圓啦!哩哩啦;啦哩啦;哩哩啦;再團圓啦!哩哩啦)
……
我的視線被玄衣都郵珠的光芒所阻,所以我既看不清小孩的相貌特徵,也分辨不出他的實際年齡,但有一點我是肯定的,這小孩絕不是人,因為他的聲音那麼清亮,絕對是一個即將出嫁的姑娘的聲音!
一個穿著肚兜的、一尺來高的、懸在空中的、以清亮嗓音唱哭嫁歌的小孩,能說他是人嗎?
儘管潭水冰冷,我還是撲騰得滿頭大汗,大口大口喘著粗氣,胸腔那裡隱隱作痛。這種情況表明我的體力已達到極限,同時心智也達到了忍耐的極限。
我不知這個詭異的小孩從何而來,我腦中此時只剩一個念頭,我要儘快達到覃瓶兒和滿鳥鳥身邊,要和他們在一起,要想辦法擺脫這個小孩。滿鳥鳥恐怖的嚎叫呻吟和覃瓶兒尖利的驚呼斥罵完全抵擋不住那小孩清亮的歌聲,倒似乎是那歌聲的伴奏,聽起來格外讓人產生一種說不出的驚懼莫名。
謝天謝地謝菩薩,當我感覺自己快要累得虛脫的時候,我終於撲上了竹橋。來不及多想,我拼盡最後一絲力氣飛身撲到覃瓶兒和滿鳥鳥前面,伸出雙臂把他倆擋在身後,大口喘氣帶得我的腰一勾一勾,兩眼死盯著那個懸在頭頂斜上方不遠的小孩。
因為有了懸樓那裡的經歷,我對懸在半空中的物體倒不是完全沒有心理準備,此時又看見這麼古怪的一件事,我竟隱隱覺得心中的好奇佔據了恐懼的上風。
此時玄衣都郵珠在我身後,我眨了半天眼睛,總算把這個小孩的相貌體徵看得分明:這小孩完全像剛出生三天的嬰兒,面板細膩白晰,渾身上下都是肥嘟嘟的嫩肉,小腳小手渾若藕節,兩隻骨碌碌亂轉的黑眼珠不安分地盯著我們,櫻桃小嘴竟然噙著一抹隱約的笑意,只是那笑意怎麼看都是一種嘲亂譏諷的味道。這時我還看清了,他確實是“他”而不是“她”,因為那件小小的肚兜根本掩不住他那根像顆炮竹的小雀雀。
小孩看見我盯著他,停止唱歌,調皮的眼睛對著我連眨直眨,似乎在看一件新鮮好玩的玩具。
“瓶……瓶兒,他……他穿的是什麼顏色的肚兜?”我一邊死盯著那小孩,一邊側著下巴骨問身後的覃瓶兒。之所以這樣問,當然是因為我的眼睛無法看清其它顏色。
“紅……紅色的!”覃瓶兒聲音顫抖,但見擋在她前面,膽子稍稍大了些,把玄衣都郵珠舉到我的頭側,一手緊緊抓住我的胳膊說。
我不吱聲了,因為我心裡想起了那本手抄本的另一段話:“……金蠶蠱喜吃人,若干年定要吃一個人。年終歲暮時,主人須和它算賬,若有盈餘便須買人給它吃,因此算賬時,主人打破一個碗要說打破20個,對它說無息虧本,明年再買人飼它。而南靖人的說法,則與此大同小異,他們把養金蠶說成養挑生,金蠶蠱一般放在尿缸邊或沒人到的地方,不要讓人知道,否則便要敗露,招致殺身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