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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情形只有一種解釋:寄爺他們遭遇了不測!
人一旦產生先入為主的想法,總認為事情就是自己猜測的那樣不差分毫。我此時的心態正是如此,想到寄爺他們遇到了麻煩,我心裡更加惶恐不安,孤單寂寞倒還在其次,關鍵我回去怎麼向他們的親人交待呢?
我喊不應他們,腳下不再遲疑,揹著被包順著寄爺他們去的方向走上回廊,也不顧不得去仔細看欄干上各種栩栩如生的雕塑了,心裡唯一的想法就是儘快找到寄爺他們,儘快與他們會合。
我邊走邊後悔,我他媽的先前被鬼慫起了是不?幹嘛要脫離革命隊伍呢?幹嘛要產生那麼濃重的好奇心呢?這下好了咹,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狗日的!
那回廊既然是土家虎形圖騰的圖案,最直接的辦法就是順著那條直路走。這種情形我已經是第二次經歷了,當時在安樂洞中第一次進入這個圖案後的情形還歷歷在目,當時我也是順著直路走,結果居然在裡面迷路了,最後差點丟了小命。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此時又要走這樣的路,我就小心得多了,邊走邊焦急地呼喊。
等我心跳如雷、彷彿腳下埋有地雷那樣快走到鳥頭下面的時候,我駭然發現寄爺、滿鳥鳥、花兒呈扇形仰躺在地上,雙眼緊閉,一動不動,氣若游絲。他們腳前是一樽造形古樸卻看不清本來材質的半人高巨鼎,巨鼎的四隻腳深埋在地下。由於距離較遠,我看不清巨鼎中裝著什麼,只隱約瞥見裡面閃耀著幾縷雪白的銀光。而覃瓶兒居然不見了!
這一驚非同小可,我又急又怕,滿身冷汗汵汵而下。腦子嗡嗡亂響中,我不免萬好驚訝,——難道寄爺他們居然又著了某種蠱的道兒了?不過不應該啊,滿鳥鳥這毛手毛腳的夥計也還罷了,寄爺那麼老辣,又是新生代的土家梯瑪,怎麼也會如此不小心上這個洋當吃這個暗虧呢?
當然,我最焦心的是覃瓶兒去哪裡了呢?按道理說,如果她安然無恙,應該不會撇下寄爺和滿鳥鳥以及花兒獨自一人離開,此時蹤影不見,那只有一種可能了!我不敢多想,像支離弦的箭一般射到二人一狗身邊,打算先把這兩個夥計弄醒再說。儘管我此時的心態正如那個故事所說,“母親和媳婦同時掉進水裡,先救誰”那樣為難,但我腦子還算清醒,甭管是芝麻還是西瓜,先撈一個再說。
第四十八章 流動的白銀(2)
可真這樣想了,我內心又惶急不已,覃瓶兒已遭遇不測這個先入為主的思想一旦佔據頭腦,就在我腦海中穩如磐石,並且生根發芽,咕吱咕吱迅速蔓延到我的全身,弄得我手腳冰涼,渾手打擺子般抖過不停。全身的汗水也不再是汗水,而是當頭而下的一盆冰水。
媽那個巴子,我長吸口氣,狠狠咬下自己的舌尖,強自鎮定下來。我當然已沒心情去觀察周圍的環境,度其輕重及後續工作,我決定先從寄爺身上下手。我扶起寄爺,端詳下他的臉龐。這老傢伙本來就長得黑黢麻拱,此時臉上隱約有股黑氣滋生,那張臉,此時看起來黑若鍋底,格老子的,慘不忍睹。
看清這個情形,我心裡一跳,這個樣子,明明是中毒了嘛!可,他是中的啥毒?難道旁邊這個巨鼎裝的真的是某種殺人於無形的蠱?我鬆開寄爺,蹦到那隻巨鼎旁邊,麻著膽子俯身一看,頓時嚇得全身尤如過電——那巨鼎裡面居然是一隻圓睜著的、巨大的、橢圓形的眼珠!
我噔噔後退幾步,差點一腳踩上滿鳥鳥的肚皮,手撫著胸口好一陣氣喘,等半天見巨鼎中並無任何動靜,我仔細一想,媽那個巴子,恐怕不是真的眼珠吧?哪有那麼巨大的眼珠?再說,即使是眼珠,也僅僅是一隻眼珠罷了,而且是裝在一隻巨鼎中,並不見它的主人,我怕個球喲!
我再次麻著膽子踅近巨鼎,揉揉眼睛,定睛一看,終於長吁口氣,那眼珠果然不是真實的眼珠,只是其形狀和顏色酷似人的眼珠而已。整體來說,那隻酷似眼珠的東西呈白色,黑色的瞳孔只是頭頂樹子的倒影而已,因為無風,那倒影就一動不動,如果不是因為過於巨大,我覺得它跟一隻死魚眼差不多。
我定神看了半天,最終發現那“眼珠”居然是某種液體,我又疑惑不解,這究竟是什麼液體呢?怎麼會在巨鼎中呈橢圓形?我從低下撿起一截枯枝,哆哆嗦嗦伸進巨鼎一攪,那隻“眼珠”就動了,有一些液體就附著在了枯枝上。
我把枯枝湊到眼前,駭然發現枯枝前端呈銀白色。
“水銀?”我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原來這巨鼎中裝的居然是水銀?
我驀然想起寄爺唱的那首擺手歌中唱的“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