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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花瓷茶杯只是喝茶,說的也不過是些不著邊際的話。我側身坐著,也只是靜靜聽著。許久,也許是皇后看我並沒有主動挑起話題的意思,只好放了茶杯,含笑說:“妹妹如今深的皇上看重,只是礙著選侍的身份不能給你應得的名分。”說完停下來看了我一眼,見我並沒有什麼表情,又說:“妹妹進宮也有些日子了,前兒個是因為腳傷不能侍寢,如今腳傷也好了,又甚得皇上寵愛,我看也該挑個日子了。”
這話雖是挑明瞭說了,但也給足了我的面子,我卻只是低了頭不說話,我無法對著自己丈夫的老婆說:“我今天要和你丈夫同房!”明明該是仇恨的兩個人,如今卻是坐在一起,大老婆勸小老婆跟自己丈夫同房!如此的荒謬,難道這就是他們所謂的賢良淑德!
皇后見我還是不說話,挪了挪身子:“本宮身為一宮之主,理應將這些事情安排的妥當才是。作為皇上的人,我們的責任就是伺候好皇上,不能讓他有一點不如意!”頓了頓:“你今日且先回宮準備準備,這幾天就侍寢吧!”
這就是用身份來壓我了,她是皇后,為皇帝挑選女人是她的責任,生來,她就不能吃醋,她就不能嫉妒!我突然覺得好可悲!
飛快的抬眼看了她一眼,才下了炕低了頭福禮:“臣妾遵旨!”
她分明愣了一下,不明白我眼裡的那抹神情,但也只一瞬間就揮了揮手:“跪安吧!”
一直回到屋裡,我也沒有想好這次該怎麼做。如今我就算違旨不肯侍寢,估計皇后也不能拿我怎麼樣,只是,我不知道皇上會怎麼想,又會是什麼反應,跟了他這麼些日子,我越發覺得自己根本就不瞭解他,也猜測不出他心裡的想法。這也許,就是他想要的吧!
下午,皇帝早早就來了,神色間居然很高興的樣子,連聲呼著要教我寫字,握了我的手寫來卻是李清照那首《漁家傲》,寫完卻不肯放了我的手,只低低的吟了出來:
雪裡已知春信至,
寒梅點綴瓊枝膩,
香臉半開嬌旖旎,
當庭際,
玉人浴出新妝洗。
造化可能偏有意,
故教明月玲瓏地。
共賞金尊沉綠蟻,
莫辭醉,
此花不與群花比
我看他的神色,劍眉一字散開,俊朗的臉頰平靜如一,嘴唇微啟,略帶嘶啞的聲音入耳,說不清的情緒。我稍低頭,掙脫了他的手拿了筆:
卜運算元?;詠梅
驛外斷橋邊,寂寞開無主。
已是黃昏獨自愁,更著風和雨。
無意苦爭春,一任群芳妒。
零落成泥碾作塵,只有香如故。
他吃驚的看了我一眼,又低吟這首,這才嘆了口氣:“朕知道皇后找你了,你若不願意,朕決不勉強!”說完定定的看我,那般的小心翼翼。
我垂了眼簾,他一定非常的希望我答應,明知道我並不想,卻還是說了出來。
見我沒有說話,他忙得攬了我:“不要這樣,朕知道你不願意,朕不勉強你了。”我聽出了他語氣中的焦急,絲毫沒有為我違了他的意而生氣。
我躺在他的懷裡,突然覺得好安全,這樣一個男人,有那麼多人等著他去愛去寵,他卻只在我這裡這般在意我的想法,似乎我是他好不容易得到的一支羽毛,害怕說重了就被吹跑了一般。我明知道他明天就可能忘記今天說的話,忘記還有這麼一個我,但是今天,我真的好想放縱一下,就這麼一次。
我將臉埋在他的胸口,深吸了一口他的味道:“皇上,臣妾願意!”
分明感覺他的身子僵硬了一下,扶了我出來看著我的眼睛,不置信的問:“真的?”
我輕輕點了頭,又被他狠狠地抱了:“戀兒,朕從未如此害怕失去一個人過。朕真的好怕這樣會把你嚇走,又回到原來那幅不冷不熱的樣子。”
這是他第一次叫我戀兒,我聽著他的心跳,和著我的心跳,不後悔這個決定!
怕我後悔般,當天,他就點了我的名字。
旨意剛到,傅晴便來了,特別高興的樣子,我笑著拉了她的手說:“什麼事情這麼高興?”
傅晴開心的拉著我:“妹妹為姐姐高興,還沒侍寢皇上便要封你,如今終於召你侍寢了,姐姐的苦日子到頭了。”說完卻是低了頭,想是想到了自己雖侍寢這麼些日子了,得了美人的位分,卻還是沒有封號,先是得罪了皇貴妃被關,好不容易出來了,卻被皇帝冷落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