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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邊的攤子自然比不得西祠樓,木條桌長條凳,一不留神就能蹭一袖子油膩。
這裡做的桂圓湯作料雖然粗糙,不過卻也有股獨特的味道,比那些大酒樓裡的可有滋味多了,蘇傾池平日裡無事,便在這衚衕裡四處閒逛,早把這百順衚衕裡的特色小吃給吃了個遍。
花景昭素來閒不住,才吃了兩口,便不老實,“哎,傾池,左右無事,我帶你去個好地方。”
蘇傾池頭也不抬,“你能有什麼好地方。”
花景昭往四周瞧了瞧,湊到蘇傾池耳邊說,“銷魂兒的地方,去不?”
花景昭指的消魂地兒,不是別的,而是那韓家譚一帶的相公堂子。
那相公堂子之內,多半是清俊之伶人。
清朝禁娼不禁戲,導致貴族子弟、風流名士紛紛痴迷於扮相俊美的伶人,甚至有人因褻玩伶人過度,致使精盡血出,脫|陽而死,當時人們對於伶人之痴狂可見一斑。
許多戲班為了應和世人喜好,擇選學戲幼童之時,常挑選那些相貌清秀者,令其每日晨間以肉湯洗面,入夜以秘製藥膏敷體,三四月之後,那些幼童肌膚白皙,眉目清透,婉若女子。
那些個相公堂子,門外掛著小木牌,書以某某堂,門內懸掛燈籠,其內的相公年齡大致在十三至二十之間,均透過上述法子培養。
清朝最出名的伶人與相公有三,分別是乾隆時期的李桂官和方俊官,以及道光時的陳長春,這三人共有一個稱謂——狀元夫人,這皆是因為與他們相好的老斗(嫖|客)考中狀元,其中方俊官的相好莊本淳病逝後,方俊官為他守孝一年,極盡妻妾之道。
這等與伶人的斷袖之交,狎弄褻玩有之,真情實意有之,實在不好辨其是非好壞。
蘇傾池懶得同他說,扭頭看向外頭嬉戲耍鬧的總角小兒。
那三小兒一個扎著朝天衝,一個辮著狗拉車,另一個剃了個鬼見愁,模樣憨厚喜人。
花景昭搖著扇子,笑得偷了腥一般,伸手在桌下摸上蘇傾池的大腿,“傾池這般,莫不是吃醋了?”
“你要是嫌活長了,儘管把手再往裡邊伸。”蘇傾池淡淡地道。
花景昭滿臉遺憾地把手收回來,“唉,傾池啊,早晚有一天我會被你逼的爆陽而死,嗷嗷嗷,我求饒,娘子莫怪,娘子莫怪。”
花景昭皺巴著一張臉,說是疼,還不如說是作怪。
嘿嘿一笑,抬頭卻見蘇傾池望著外頭,花景昭順著他的視線看去,“傾池在看什麼?”
門外三個小兒兩個站在一邊,一個坐在地上,面前還站著一個錦衣的男子,看樣子是嬉鬧之間撞上路人了。
花景昭瞧著那男子,那人模樣長得倒是端正清俊,一派儒雅之氣。
“少爺,您這衣裳……”一旁的小廝道。
男子低頭看了眼袍子上的糖漬,面上含笑,俯身扶了地上的孩童,“沒事,起來吧。”
替小兒撣了身上的灰塵,瞧那孩子一臉要哭的模樣,男子撿起地上沾了一層灰的糖葫蘆,笑道,“可惜了這糖葫蘆,陸青,你去買幾串來。”
陸青無奈,應了聲哎,跑到一邊買了幾串糖葫蘆來分給三個小孩。
“下次玩鬧可得當心了。”男人伸手摸摸那孩子的腦袋,沒有絲毫生氣的意思。
陸青在一旁塌著肩膀,“我的少爺誒,您這樣怎麼去見鄧老闆?”
男子掃他一眼,“不過一套衣裳,你也能計較成這般。”
“好好好,我不說。”陸青聳著肩膀,“除了蘇老闆,誰能說動您呀。”
“嘀嘀咕咕什麼呢。”
“沒~”陸青耷拉著腦袋,跟上前去。
花景昭搖著扇子,戲謔地瞧著蘇傾池。
“看什麼?”蘇傾池瞥他一眼。
“嘖嘖嘖,傾池啊……”
“傾什麼池,還不付賬。”蘇傾池丟下一句,撩起袍子走人。
“哎,得,誰讓我就您蘇老闆一錢袋子呢。”花景昭搖著頭,付了錢,鑽出鋪子。
兩人回了宅院,蘇寶兒已經燒好了水。
院子一角用木板搭了一個露天的浴室棚子,三面一人高的木板,一面帶門,底下鋪著石板鋪地,浴室裡邊放了一隻半人高的大木桶,外邊放著一個大水缸。
這浴室素來為蘇傾池專用,平日裡蘇寶兒只站在浴室旁,舀水缸裡的水洗澡。
便是花景昭住進來,也只能站在外頭沖澡。
花景昭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