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個好玩意兒。”陰柔的聲音帶著一絲慵懶。
蘇傾池將扳指戴在拇指之上,對著雕欄的窗戶,細白的手指在翡翠的映襯之下,膚色近乎透明,讓人不禁覺得那寸肌膚比那價值連城的翡翠還來得珍貴。
“哥。”蘇寶兒從外邊推門進來,帶了一股子涼氣,驚了室內的煙燻暖香。
蘇傾池將扳指收好放回紫檀木的匣子,“丟了魂了?冒冒失失。”
蘇寶兒眼兒尖,早瞧見那扳指了,撇了撇嘴,陰陽怪氣地說,“你也不怕收了他們的東西,哪天就被他們吞得骨頭都不剩。”
“我既然敢在這京城唱戲,自然曉得這裡邊兒的規矩。”
蘇傾池收了扳指,重新倚回軟塌,懶懶地道,“這些個東西,哪是你想收便收,不想收便不收的?你若是把這些個玩意兒退回去,人家倒說你假清高,不知趣兒。”
蘇傾池掩唇打了個呵欠,醉濛濛地眼神勾過來,“反正這些個勞什子是他們送的,又不是我問他們討的,他們願意拿錢買我一個樂意,我哪有不願的道理,若是想別的……”
蘇傾池眼神一冷,嗓音一沉,“哼,豬屎一樣的人也敢打我的主意。”
蘇寶兒嘴角一抽,“哥,你現在好歹也是個角兒,別成天把豬屎掛在嘴邊。”
“怎麼?屎就不是個好東西了?在我眼裡,那些可比這翡翠扳指,瑪瑙鐲子來得有用,說到這裡,我那片小菜園子澆糞了沒?”
“澆了,你沒聞到我身上這股子味兒……”蘇寶兒忽然住了口,拔腿就往外跑。
只聽得“咻”地一聲,一隻黑緞的方頭鞋飛出來正中門框,“再敢不洗澡就進我屋,我打折你的狗腿。”
蘇寶兒長長吐了口氣,還好他反應得快。
等他哥房裡沒了動靜兒,蘇寶兒才貓著腰挪過去,偷偷把那隻鞋撿過來揣進懷裡,打著他哥的名頭兒,這鞋可得賣幾兩銀子。
太陽落山,天將黑未黑之時,外邊盡是一片昏黃朦朧,只隱隱綽綽地聽得:“咚!——咚!”“咚!——咚!”“咚!——咚!”
一快一慢,三下更聲。
伴著更聲,是打更老翁的吆喝,“鳴鑼通知,關好門窗,小心火燭!”
整個京城,到了這個時候繁鬧已散去一些,日頭落山,只街道上殘留著餘溫挨著地上的青石板在低空打著卷兒。
這個時辰最熱鬧的莫過於正陽門的兩個城門洞了。
正陽門俗稱前門,又叫前門樓子,京城九門之首,乃明清兩朝皇帝祭天、演耕、巡狩必經之門,官員入朝退朝,百姓出入內城,都只能從正門左右的城門洞。
左右門洞向夕即閉,故而,每日臨近點燈之時,行人車馬競走飛馳,可謂“未閉前門已早驚,上燈時候亂奔行。此時出入都隨便,無復人言倒趕城。”
此時,蘇傾池剛沐浴完畢,身上還帶著溼暖的潮氣。
門上響了兩聲敲門聲,“哥,睡了?”
裡邊沒聲響,蘇寶兒便知他哥還未睡下,嘿嘿笑兩聲便推開門鑽了進去。
蘇傾池一襲過腰的長髮,如潑墨一般散落在白色絲綢裡衣之上,竟像是一副水墨畫跡,還帶著江南雨後的溼氣。
蘇寶兒有些看呆了,還沒回神一個溼熱的帕子忽然打在他臉上,蘇寶兒一接,正是他哥擦身的巾子。
“有事?”蘇傾池淡淡斜他一眼,已披了外卦,扣了琵琶錦緞盤扣。
蘇寶兒嗅得那巾子上他哥身上的暖香,心裡一陣盪漾,趕緊把帕子沾水搓了擰乾遞給他哥,“哥,班主讓我知會你一聲兒,明兒個你替姓尤的去慶喜樓唱一出《長生殿》。”
“嗯,銀錢怎麼算?”蘇傾池在鏤雕著花鳥的圓凳之上,給自己倒了杯涼茶。
蘇寶兒注意了他哥手上的杯子,他哥是個講究的人,吃穿用住之上均比這春沁園別的戲子苛求得多,也虧得他是戲班的頂樑柱,不然早被班主拿棍子趕了。
他哥此時喝茶的杯子也是精挑細選的,那杯壁上粉彩松鹿紋極盡精緻細膩,連鹿口銜的靈芝也都清晰可見。
蘇寶兒收回心思,“銀錢當然是咱們拿,到時候秦家打賞的銀子,咱分他一些便是。”
“唱什麼?”
“自然是旦,班主知你擅長扮旦角兒。”蘇寶兒咧著嘴笑說。
蘇傾池嘴角帶著一絲不悅往一邊撇了撇,他把杯子往桌上一放,“這次你倒是殷情得很。”
“嘿嘿,我聽別人說那秦家小姐是個美人,我這不也想那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