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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傾池抓著小孩兒的手一看,見那手上指甲裡全是泥土,指甲縫裡還混著血絲。
“好小子。”蘇傾池收了那兩個銀錠子,拉著小孩兒的手就往村頭跑。
夜色中,兩個身影穿梭在蘆葦中,偷偷解了早就藏在蘆葦蕩裡的一條小船,小個子孩子老實蹲坐在船上,懷裡緊緊抱著包袱,個子高些的踩著水把船往河中央推,等船離了岸,立刻跳上去。
一條小舟,在月色和岸邊水草的掩映之下,悄悄順著河流而下。
大京城
胡琴兒一止。
“好——”
不知臺下誰先帶的頭,堂下滿場滿園的老少爺們兒全都喝起彩來。
甭管樓下的池座雅座,樓上的包廂,全是一片轟彩的掌聲。
沏茶小二穿梭在堂間,一張嘴樂得合不攏,這邊添茶,那邊添瓜子兒、糖豆,忙得十分帶勁兒。
今天這春沁園熱鬧如常,大堂下坐得滿滿當當,就連沿牆一溜兒高凳也全是人頭,擠得瞧不見一絲縫兒。
獨眼兒的茶坊頭往堂下瞧了一眼,哼著小曲兒忙著撥弄手頭的算盤,一抬頭,瞧見簾子外進來一人,趕忙收了算盤,拱著手迎上去,“喲,蘇老闆。”
來人顯然剛完戲,身上還著著戲服,頭面兒也沒卸,臉上還勾著粉彩,外眼角略往上挑,吊梢鳳眼,說不出的嫵媚多姿,神韻飛揚。
蘇傾池吊著眉梢,神色看上去並不多爽快,身後的小廝趕緊上前去搭手解彩繡的帔,生怕晚一步遭罵。
“小寶兒呢?”蘇傾池端著青瓷的茶杯,抿了一口。
正問話間,簾子已掀開,外邊興沖沖地跑進來一個少年,“哥,你如今成了角兒啦,外頭的人都在叫好兒呢。”
說話之人十四五歲光景,身穿白色緞子長褂,襟口有刺繡,外邊罩一件翠色對襟圓領馬褂,腰際垂著一塊碧色玉石佩飾,加之少年眉目清俊,五官細緻如雕琢,活脫脫一個金童模樣。
“這麼急做什麼,喘口氣再說話。”
蘇傾池這話說完,臉上的妝也卸完,露出一張俊美非凡的臉,柳眉,鳳眼,薄唇,尖下巴,簡直比那勾了妝的“俊扮”扮相還奪魂攝魄。
蘇寶兒咕咚咕咚幾口牛飲了一杯上好的碧螺春,一抹嘴,拖了個高凳兒坐下就拉著蘇傾池的手,一張嘴動個沒停,“哥,你不知道,如今京城大街小巷兒都在說你的名字呢,我瞧著,你要是再唱上兩出,一準兒紅遍京城。”
“焚琴煮鶴,牛嚼牡丹。”蘇傾池咬牙切齒,一臉被割了肉似的疼惜樣兒。
蘇寶兒吐吐舌頭,討好地上前給蘇傾池捏胳膊捶肩,“嘿嘿嘿,我的好哥哥,改明兒我也跟你學戲?名師出高徒,到時候我成了京城名角兒,我天天拿碧螺春養著您?”
“皮糙肉燥的也想學戲,練字去。”蘇傾池拍掉肩膀的猴爪兒。
“哥~”蘇寶兒不甘心。
“嗯?”蘇傾池音線一壓,鳳眼一瞪。
“我去練字。”蘇寶兒一張嘴噘得可以掛葫蘆,臨走的時候偷偷衝蘇傾池扮了個鬼臉,不巧正被蘇傾池瞧見,頓時縮著脖子踮腳跟兒跑了。
蘇寶兒下樓,正巧碰見端著個檀木匣子上來的老佘頭,蘇寶兒盯著那個雕花匣子,“又是送我哥的?”
老佘頭笑得一臉褶子,“你可說對了。”
“裡邊兒什麼東西?”蘇寶兒上去就要奪。
老佘頭一把護住匣子,心有餘悸,“哦喲喲,小祖宗,道臺大人的東西可不能有閃失。”
“哼”,蘇寶兒把脖子一扭,把碰過匣子的手往褲腿擦擦,“一個個盯著我哥就跟盯塊紅燒肉似的,一窩子綠眼兒餓狼。”
“小祖宗,這話在外邊兒可說不得。”老佘頭瞅了下四周。
“我練字去。”蘇寶兒饒過老佘頭下了樓,嘴裡嘀咕了一句,“我不說,他們也是狼。”
燃著薰香的暖爐冒出嫋嫋香雲,勾連纏繞,化作絲絲縷縷雲煙,雕樑畫棟的廂房之內,蘇傾池眯著眼倚在軟塌之上,手裡摩挲著一個翡翠扳指。
那扳指瑩潤有光,潤澤無暇,外壁雕琢著淺浮雕蓮花紋,紋飾圖案及雕工均極盡精緻,精美異常,摸上去更是一股冰清玉瑩的涼意,便是不懂翡翠之人也知道這是塊珍品。
這扳指看似是個小物件,在大清朝,卻不是隨便什麼人都能佩戴。
蘇傾池手裡這件材質上稱,質地純粹的翡翠扳指,那更是非皇室貴胄不敢輕易佩戴。
“倒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