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郎別過,後會有期了。”
言罷,任青衫飄動驟然拔地而起,身形幾個起落之後人已在十丈餘外。
暨爽氣急敗壞的騎馬來到姬秋的車駕前恨恨啐道:“真是反了你了,如若不是怕你一路有個閃失君父怪罪,我又何苦對你一忍再忍。如今已到晉陽,君父那裡我倒要看你如何交待。”
暨爽一腔怒火發洩完了車廂之內卻無半點聲息,驚疑之下不由下馬大力推開車門,卻見姬秋好好地端坐於車廂內,神色不動如山,對自己適才咆哮竟是聞所未聞一般,暨爽見狀不由氣結,恨恨地剜了姬秋一眼,氣咻咻地走了。
暨家的車隊穿過熱鬧的街市轉入一條僻靜的小巷,又行了一會兒方停了下來,離子早按捺不住好奇跳下馬車,又放好蹬子逐招呼姬秋:“女郎,下車了。”
☆、第四章 前路未知(一)
姬秋深吸了口氣,平緩了一下心緒,這才攏了長袍下車。
待下得車來姬秋才發現,自己正置於一座氣派的大院後門,暨爽早已不知去向,另有一深衣婦人候在門外,見了姬秋也不迎上前來,只在原處招了招手,沒什麼敬意地招呼:“女郎隨我來吧,郎主吩咐奴婢侍候女郎梳洗更衣,稍後再行拜見。”
姬秋領著離子默默隨了那婦人身後進了一處別院,稍做梳洗之後亦由適才那位婦人領著往前院走去,此時天上餘暉落盡,姬秋從燈火點點中隱約知道這宅子不小。跟在婦人身後七拐八彎地走了一盞茶的工夫,來到一處燈火通明的院子,婦人肅手恭聲稟道:“郎主,女郎給您請安來了。”
“讓她進來罷。”
室內傳來的聲音冷漠中透著些許威嚴,跟姬秋模糊的記憶有幾分相似。只是這個所謂的君父,這個娘生前極為不屑的男人,卻再也無法讓姬秋的心中有半分激dang。
她靜靜地走了進去,眼光直直地盯著書案前那個揮毫疾書的年邁男人,眉眼安靜得如同看陌生人一般。
也許是感應到姬秋的目光,暨坤終於停了筆,頓首斜睨過來,見姬秋仍是一副不驚不懼的模樣,不由蹙了蹙眉,終是放下狼毫緩緩坐正了身子。
“若不是公子奚齊從中作梗,君父原也想為你許一個好終身的,只是……”
暨坤長嘆一聲後,後面半句卻是恨恨地嚥了回去,閉了雙眸靠在太師椅上不再言語。姬秋儘管面上波瀾不驚,廣袖下的手心卻一片溼涼。
又過了片刻,暨坤極為疲憊地衝姬秋揮了揮手,吩咐道:“事已至此你就安心去吧,公子重耳為天下名士之首,又看在君父面上,想必不至於為難你。”
姬秋淡淡收回目光,漠然地轉身朝門外走去,臨出門時卻頓住腳步,也不回首,只淡淡說了一句:“姬秋的侍女離子,是黧叟的女兒,還望郎主念在黧叟捨身救主的份上,讓離子重歸故里,也好讓黧叟每年祭祀有個上墳繞紙的人。”
姬秋話裡話外並無半絲請求的意味,她似乎只是將自己的想法告訴他,至於他答不答應卻似無關緊要一般。
暨坤驟然睜開雙眼,這才意識到姬秋自進門以來並未對自己行家禮,而此時對自己也未以君父相稱,而呼郎主。從曲至晉陽一路走來,沿途她異於常人的種種爽兒都向自己報備過了,只是直到此時得見,他才驟然發覺,這個自己從未放在心上的女兒,其言行舉止異於常人太多,竟比起她那已經死去的母親還要深沉難測。
由始至終她對自己的前程終身似乎都不怎麼關心,甚至沒開口向自己問起過一言半句,自己在她面前似乎只是個掌握她前程命運的陌生人,而她只是沒有異議地接受了自己的屬命。沒想到的是,對自己都如此漠然的她,反而對黧叟的女兒倒是有心了。
☆、第五章 前路未知(二)
姬秋種種反應都太過漠然冷靜,就算是向來謀於心計又閱人無數的暨坤,都無法看透她此時心中的想法,這讓他不由得又一驚。
“你就不問,自己是以什麼身份前去公子府的?”
“問了又如怎麼樣?去了便知道了,又何必再問。”
無視暨坤語氣中的探究,姬秋冷冷拋下這句話後便緩步朝門外走去,好像侍女離子的事,也就是隨口一說罷了。
暨坤目送她走得遠了,這才驚覺,這個其貌不揚的女兒長袍廣袖之下卻也身姿妙曼,竟然另有一股撩人風韻。同時他也有種莫名的認知,那就是自己這個女兒漠然跟疏離的表象下,有著不羈的靈魂,卻不是別人所能掌控的,包括自己。
姬秋出了院子,侍女離子已不見蹤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