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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皇宮裡的屋子,它在我打掃乾淨之後,倒真還別有一番精緻,其菱花窗、紅木床、檀木桌椅等物什上均有各種各樣雕花圖案。我將在一處屋中床底下拾著的一面黃銅未央鏡支上桌上放好,對著鏡子,我看到鏡中的自己,因運動之後而出現的一張粉紅才!、才卜的,臨水桃花一般的小臉。
我剛洗幹靜的青紗賬晾曬在院中繩上,重見天日的它,在豔陽下發出柔和的金芒。我看著漫天飛舞的青紗,輕輕的,揚揚的,突然的,就有倦意龔來,我便倒在床上沉沉睡去… … 及至我半夜醒時,只覺渾身奇癢,方知蚊蟲兇猛,忙向院中滿天星光下收回青紗賬。因無火燭,我又摸黑支在床上四角繫好… … 待再要睡時,卻又睡意全無。
突然思念文澤。
我為什麼要思念他!我只恨自己不爭,搖一搖頭,用文浩的影子生生將他驅走。文浩他,當然是配得上我的惦念的,無論如何,他一直待我情深意重,我無法報他以深情,又不何懼為他一句囑託而入冷宮?
何況,我此舉豈止單純因為文浩囑託?
明明的,母親身故如同巨大陰影將我心籠罩,偏要一日日的隱忍,仰視著文澤,對著他強顏歡笑,我偏偏還要背上一個寵冠後宮的名,時時防人算計,倒不如直接入了冷宮,兩兩相忘於江湖來得乾淨罷… …
耳邊突然隱隱傳來嬰孩啼哭。
是麟兒麼?我翻身坐起。他陡然不見了孃親,該傷心欲絕了罷?日後他會不會恨我的絕情?又或者,他根本不會記得曾經有我這麼一個孃親?
淚水終於落下… …
輾轉至黎明,再也無法入睡,我換身粗布衣服起床,動手打掃庭憐。清晨的風很幽涼,那舒心的涼,很象文澤抱我於懷含情看我時的微笑,彷彿綢緞拂過肌膚的那種適意。這樣聯想,又讓我覺得自己不爭,慌忙地搖頭趕走他身影,我拼命打掃… … 直至累得筋疲力盡。坐了一小會子,提筆寫了幾首小詩,拿鎮紙壓了,慢慢地看。再看那些筆墨紙硯及鎮紙,無一不是上乘之選,便是那粗厚的墨石鎮紙,上面也細細雕五龍交相盤踞,十分好看― 全部是母親生前所贈。賭物思人,又感嘆一回。
對文澤恨意又如野草遇上春風,滋滋生長。
中午有人送飯過來,那太監在門外大聲叫道:柳荷煙吃飯。吃完後記得拿食盒出來仍放在門口原處。
接著,傳來“嘭”地一聲響。我過去時,門外已沒有人,只見滿是油汙的提籃斜摔在地上,籃已沾上一些泥土,揭開蓋子,一陣搜味撲鼻而來― 裡面全是些冰涼的、已微微變色的飯菜。
無法下嚥,於是只有俄著。
那太監回來收食盒時,卻不滿意,立於門外冷笑道:不吃?都來了北三所,還揣什麼主子娘娘的架子?只管不吃餓死!也省得咱家往這陰氣森森的地方跑,倒沒的壞了咱家運勢!
晚飯果然沒有送來。
我忙碌一天,飢腸轆轆,也只有強忍著。晚間胃中隱隱作痛,更覺不適。眼皮又沉,肚中又餓,兼之耳畔蚊蟲轟鳴… … 只有想念往昔種種快樂時光,藉此握至天明。
第七十一童傳國玉璽
第二日中午我仍未吃送來的飯菜,只在還食籃時,向籃蓋上放上一塊文澤賞的玉佩― 外面果然沒了罵聲。晚飯再來時,雖仍不見葷腥,青菜米飯卻未變質,籃中又多出一雙竹筷、幾支白蠟燭與一塊打火石。想來往日住在冷宮中的嬪妃們,常向送飯的宮人要這些物什,因而只要他們只有拿到好處,才會滋意安排。
我暗暗感激黃勝的手下留情,他在柳荷煙被貶時,並未按例當場收走我身上一應飾物,否則我此時要正常想吃上口飽飯,只怕是難如登天。
至那日後,送來的飯菜時好時壞,那太監拿了我的好處,便讓飲食好上三五日。之後再送來搜飯時,我便知道到了再該給他財物的時間― 倒象與他約好的某種暗號。我對錢財一向不縈於心,此時方知此物大有用處,可是,眼見已進八月,天氣一日一日的便要涼了,我的首飾一天天變少,今後怎麼辦呢,我心中一籌英展。
這日,那太監突然手拿著一大捆紅色線繩走進院中,我倆對視一眼,兩人均是一徵。我見他中年模樣,中等身材,鼠目樟頭,形容姜瑣,禁不住胃中微微作湧,而他眼中,卻滿是驚喜之色。他換了一個笑臉,細聲細氣地道:柳荷煙,上面交待讓你在這兒不要閒著,得多做些活兒。現響家給你送絲線來,梅花、同心、福字等各色絡子都打一些個。本來上面命令要你今日做完這些才能睡覺,但咱家突然發了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