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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言重。有話您只管問奴才,奴才又怎敢當皇上一個請字?
我見狀只有放開手中正在收拾著的碗筷,跟著他身後,緩緩跪下。小蘿見我倆神情嚴肅,也“撲通”一聲,原地跪倒。
你們也不必緊張,龍文澤微微一笑。他說:朕只想知道你們剛才是如何傳遞資訊,捉拿朕與趙大人的?他嘴上雖然說得嚴肅,語氣裡調笑成份倒佔了七分。
話雖如此,何統領卻被嚇住。他連連叩頭,聲音更顫。奴才該死!他說:請皇上責罰。
說罷。龍文澤說。他端起白瓷茶杯,吃口茶淡淡道:朕恕你無罪。
何統領仍不敢抬頭,眼睛望地面回道:回皇上,那時奴才正在太后宮前值班,聽一手下過來講,說荷煙姑娘也不打燈,和船孃正在湖上找什麼只有半夜才開的荷花。奴才派人去查船孃住處,卻又並未少人。因此派人過來盯著,又暗地裡在永泰宮加強戒備。所以您幾位這邊剛上岸,那邊就有人回報,奴才立馬帶人趕過來。卻不想……不想竟冒犯聖駕。
哼,龍文澤冷笑道:你也算是明白人,偏你手下養著一班蠢才!當時一個宮女隨便兩句話也信?去得那樣快,也不多盤問幾句。
奴才知罪。何統領道:一般宮女,那班奴才肯定會命靠岸嚴查。因是荷煙姑娘……他看我一眼,並不說完。
龍文澤也看我。他一看之下,並未發現我長有三頭六臂。於是仍向何統領道:說完!
那何統領既要揣摩天子心思,又要脫開自己干係。於是回道:一則這荷煙姑娘原是成王爺家裡的家養奴婢,知根知底;二來早先宮裡鬧刺客,她曾替太后擋下毒劍,險些命喪黃泉。因此大家信她忠心不二,所以就沒細查。
龍文澤並不問何統領,卻俯下身子看我眼睛。是麼?他問:何統領此言當真?
他呼吸再拂我面,年青男子氣息咫尺吐吞迴繞,我一時恍惚,滿面通紅。
嗯?!龍文澤見我不回答,側過頭看我,鼻中輕輕的嗯了一聲。自知不得不答,我抬起睫毛,迅速掃過他面。復又低下頭,很輕很輕地微微啟齒。
回皇上,我聲音幾乎細不可聞:這原是奴婢應做的。
龍文澤展顏一笑,親手扶我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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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淡淡〃系列;本文原創小詩;希望大家喜歡。
第六章 天子之寵
屏退何統領與小蘿,屋中只剩我與天子二人。他不開口,我更不敢出聲。室外驟雨初停,蛙聲三三兩兩,蟬聲錯錯疊疊。蛙蟬之聲遠遠近近,此起彼伏。屋內寧靜得有些壓抑,一如山雨欲來。淡青色瓷瓶裡荷花清香隨風飄浮於空氣,幽意暗生。有穿堂風吹過。因荷風苑臨水而建,我們並不覺熱,坐靜後反覺涼意。
我微微打個冷顫,龍文澤立時查覺。
他終於開口向我詢問關於刺客諸多事宜。雖有太后嚴旨,但我見他夜訪山莊,便不再隱瞞,一一據實回答。龍文澤聽完,又詢問了幾個細節,細想一回。
適才你叫朕什麼公公?他看著我笑道。他說:你拿朕當別人麼?我心亂跳。我哪敢說他與一個小太監長得相似?只得含糊回答道:回皇上,因夜裡看不大清楚;奴婢是認錯人了。請皇上恕罪。
幸而龍文澤並不追問。又詢問我當時如何會當他是刺客。我大致講一遍內心想法,一直說到:故此奴婢大膽在小蘿手心裡寫字,讓何大人過來。只不想何大人早有布兵,比奴婢更快上一步。
龍文澤含笑道:嗯?那個叫小蘿的宮女也識字麼?
回皇上,我說:小蘿原是不識得字。偏只認得她的姓氏,而她又正巧與何大人同姓,因此奴婢在她手心寫了個“何”字,又對她做眼色,想必她能明白。
三十六計之連環計。龍文澤點頭微笑。他自嘲道:不想朕堂堂天子,竟被你二人設局!
我聞言忙紅著臉跪倒,以首觸地。
奴婢死罪。我說。
龍文澤含笑輕輕扶起我。不知者不為罪。他笑著說:不但無罪,而且有功。現有你與何雙全那樣的人才,朕才能放心母后安全。說罷,他並不放開我手,拉著一徑前前後後地看書房。看完書房,又看廂房。
剛踏進廂房門,他突然停下。他望見荷花床帳,微微一怔,眼神中掠過一絲恍惚與猶疑。半響,方才轉過頭向來看我。我大窘,頓時羞了個滿面桃花。
突然間,屋外“譁”的一聲,雨水再次落下。有風將水氣吹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