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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心中一凜,研判地看著戴鐸,他卻微微低著頭,貌似無意識般擺弄著桌上的硯臺。
“那你知道爺想的是什麼了?”我有點緊張地追問。
“貝勒爺若想讓在下知道,在下就知道,貝勒爺若不想,在下便不知道。”
我深吸了一口氣,這是一場危險的談話。雖然兩世加在一起,我比他年長數十歲,但是顯然我的智商比他可是差上了一大截,我根本不該試探於他,如今似乎反倒是被他試探了去。於是趕緊岔開話題,那一日之後,我極少再去書房。胤禛對我說過,逢人且說三分話,這戴鐸,我與他的交情,似乎連三分都是過的,真不該太自作聰明。
轉眼年關將至,我不可避免地再次陷入忙碌,忙的沒有太多心神再去想胤禛的事情。幾次進宮見德妃,日子彷彿又回到了剛剛嫁給胤禛的那段時間,德妃跟我說的最多的就是子嗣,子嗣。尤其不放心地囑咐我,如今府裡所有的孩子都是李氏一人所出,我這做福晉的不能由著胤禛偏寵一個人。我心裡倒是暗暗叫苦,雖說在這些事上,我沒有太多的干涉過,可是對於李氏,胤禛卻真的沒有獨寵。尤其是近年來甚至極少去她那裡過夜。卻也不想和德妃解釋太多,只能應著。
現在的胤禛其實已經不太用我的提醒,基本上做到了所謂的雨露均佔。我猜他心中已經明白,子嗣在奪儲的路上也是關鍵的籌碼。但是,在他心裡大約總還是對我有些愧疚,所以常常明明已經去了別的院子,半夜又悄悄回到我這裡,並且每次都是沐浴過後回來,絕不會帶著別的女人的味道。
我心裡是說不清的滋味,一方面感慨於這樣的體貼,一方面卻也憎恨這樣的體貼。十多年來,我其實早已經適應和接受胤禛和別的女人親熱的事實,這對我並不再是什麼傷害。可是,當初的他還是因為一份作為男人和丈夫的責任去這麼做,如今卻似乎變成了一種利用,他,甚至連最起碼的尊重沒留給他的女人們,溫存過後便掉頭離去。
是,在為了紐鈷祿我們鬧過彆扭之後,胤禛總是怕我掛懷,所以才無論怎樣,都夜夜只在我的院子裡留宿。可是,卻為了給自己爭取在康熙爺面前的籌碼,又不惜去到處去播種。
我知道胤禛心裡自然有他的糾結,我能包容更能理解。可我也依然有我的小糾結,我既不希望胤禛真的愛上別的女人,又無法接受他冷血的只把他的女人當成生育的工具。
我的胤禛雖然面上冷漠,卻是心腸柔軟的人,在我和他最如膠似漆的時候,他尚且能體諒作為他妾室的女人也該得到他的尊重,能忍下對我的牽念給予她們丈夫該付出的柔情。如今卻除了我的心情,什麼也顧不得。
我怕這樣的改變,我沒有絲毫因為此時此刻他仍記掛著我的沾沾自喜。這樣一點點冷硬起來的胤禛是讓我陌生和恐懼的,他越來越像史書上描寫的雍正,而不是我認識的胤禛。
若真的是那樣,我也不過是個普通的女人,最後在他心中早晚也會慢慢磨滅,心中只能默唸,但願,這一切只是我的杞人憂天。
'正文 閒話'
康熙四十五年的春節似乎格外的熱鬧,宮宴比往日裡排場更大了些。康熙的心情也是分外的好,如今已經五十二歲的他,絲毫不見一絲老年人的疲態,仍是面色紅潤,聲如洪鐘。席間和嬪妃聊天,跟兒子們喝酒,一片和樂融融的景象,酒到酣時,還刻意讓嬤嬤抱來十八子胤祄,坐在他的旁邊。此時的胤祄才只有五歲,是康熙老爺子最疼愛的小兒子。
五歲的小娃正是好玩的時候,將將懂事,卻又並不全懂,尤其這皇家的孩子平日裡禮數森嚴,明明一派天真,卻還要裝出小大人的樣子。當初才見到十三、十四的時候,他倆也就是這個歲數,只看了一眼便讓我喜歡的不行。如今的小胤祄也是如此,聽他奶聲奶氣地說著大人的話,拙拙地行著大人的禮,十分有趣,我都恨不得抱過來親上兩口,康熙這個親爹更是疼到心坎裡去,一路讓孩子坐在他的腿上吃完整個宴席。
看著他們父慈子孝的畫面,我不禁有些傷感,就是這個可愛的小娃,幾年後就要離開這個或許並不算太美好的世界,而他的離世。將引發的是康熙朝以來朝堂上除了當年康熙親政之時除鰲拜之外,最大的一場動亂。讓他的兒子們,從此再無寧日。如果,我能像剛來清朝時一樣的天真,我或許願意傾全力,留住胤祄的生命,只要我能做的到。
可是此刻,我知道,正如同我的弘暉一樣,我無論在怎樣小心翼翼我依然攔不住生命離去的步伐。而更重要的是,並非胤祄安然無恙,這之後的種種就不會發生。就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