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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符號就代表了我們倆的恩愛兩不移,胤禛便喜滋滋地刻了上去,我只能一再囑咐他輕些下刀。
如今那顆小小的心幾乎輕不可辯,十三正揚著手,若有所思地輕輕撫著。十三如今已經完完全全是個大人了,個子比胤禛還要高上小半頭,足有一米八幾,可那個我和胤禛少年時刻下的模糊痕跡,他卻也要抬手才能夠到。果然是十年樹木,十年足以讓一棵小小的樹苗,成長為一棵參天大樹,而一個人,卻要多久才能真的完全成長呢。
直到我走到跟前,十三都沒有發現我的存在,“想什麼呢?這麼出神?”我輕聲喚他。
十三似乎一驚,回頭看見我,臉上露出釋然的微笑:“我在想,這樹上奇怪的符號是不是又是四嫂弄上去的。”
“呵呵,是你四哥刻的。”
“哦,是什麼意思呢?”
“是一顆心,代表我倆許下一個恩愛兩不移的願望,哈哈,還是我和你四哥小的時候無聊時刻上去的。”
十三的眼神有一絲的恍惚,手指輕輕拂過那個印跡,忽然很突兀地問:“四嫂,在你心裡幸福應該是什麼樣子的?”
幸福,這個詞在心裡滑過,緩緩漾起一絲暖流,幸福是什麼樣子呢?我似乎從來沒有深刻地去想過這個問題,但是無論是上輩子還是這輩子,我都真實的擁有過。雖然上輩子的幸福如曇花一現,在還未全然綻放的時候便枯萎,可這輩子的幸福,似乎從我出現的那一刻就在向我頻頻揮手,而此刻已經牢牢地握在我的手中。
“幸福對於一個女人來說,大概就是可以愛的人在一起,看著自己的愛人快樂、滿足,實現所有的願望,自己就會幸福。”
“四嫂,那你自己的願望呢?你沒有什麼願望嗎?”
“我的願望就是你四哥能實現他的願望,呵呵,我也說不好,也許只要我們能生生世世在一起,彼此守著,就是我的全部願望了。”
十三微笑地撫摸我和胤禛刻下的那顆心,認真地望著我,像是承諾般地說:“四嫂,你會幸福的,四哥也會。”
我也微笑著回望他:“你也是,胤祥,你也會和我們一樣幸福。”
風輕輕拂起十三的衣襬,點點陽光透過樹蔭撒在他的身上,那仍微笑著的臉在樹影婆娑下,恍恍惚惚,有著我不熟悉的距離感。十三真的是長大了啊,那個善解人意的男孩兒,那個怯生生地問我是不是心情好不好的男孩兒,那個像收起寶貝一樣收好我畫的連環畫的男孩兒,那個小時候就對我說,最大的願望便是娶到心愛的女子的男孩兒,這一刻已經是個完全的大人了。
我無法想象,迎接他的真的會是圈禁十年的命運嗎?如果是這樣,他成長的這條路遠比胤禛還要艱辛,想著,心中有些發酸,他和他的其他兄弟不同,他沒有野心,沒有**,他要的只是最平凡不過的生活,他不該捲入到任何鬥爭當中去。暗暗對自己說,只要我能做到,我一定要改寫他的命運,不讓他去承受那本不該他負擔的苦難。
十三的聲音打斷我正定定看著他的沉思,“四嫂,怎麼這麼奇怪地看著我?”
“哦,沒什麼,只是覺得你忽然就長大了。”他笑笑說,“是啊,長大了呢。四嫂忙,我去書房找四哥了。”我輕輕點頭應著,目送著他頎長的身影一點點遠去。
這是怎麼樣的一筆糊塗賬呢,我希望我的胤禛能少些挫折,多些順利得到他想要的一切,我卻又希望他最重要的左膀右臂,能跳脫出他們的爭鬥,遠離這個是非圈。哈,我真的是太高看了自己的能力,這一切,又怎麼可能兩全。
康熙回京,胤禛身體也已經全好,開始恢復了日日進宮上朝。我偶爾無事便常會到書房去寫寫字或者彈彈琴,戴鐸住的院子離書房很近,有幾次他聽到琴聲,會過來坐一會兒,和我聊上幾句。不再提起山東的是非,也不提政事,只是聊聊詩詞歌賦,聊聊古曲雅韻,日子倒也頗為寫意。
我只一次狀似無意地對他說,“爺近來走心思的事比較多,若是有什麼想不周全的,戴先生還要多提醒著點。”
戴鐸卻是一愣,目光一閃,旋即對我說:“福晉以為這世上還有什麼貝勒爺想不到的事情嗎?”
“怎麼會沒有,百密尚有一疏,若是爺能面面俱到,又何苦請先生來。”
戴鐸呵呵一笑:“在下以為福晉對貝勒爺知之甚篤,貝勒爺需要我們,除了偶爾瑣事我們能從旁協助外,更多的怕不是要我們提點,而是要我們的口說出爺原本只能想卻不能說的話罷了。”
“只能想卻不能說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