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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偱你是沒事做吧?我上馬扯了扯無辜的韁繩,馬兒低嘶一聲,趙偱回頭看我一眼,眼中有隱約笑意:“恭喜你入門了,學得很快,但還遠遠不夠。”
我眯起眼:“我又不跟著你上陣打仗,要學這個做什麼?我用得著麼?”
他淡淡回:“你總悶在家裡,不是好事。”
我默然,腳尖輕踢了踢馬肚子,它跑得快起來。
一路上倒順利得很,到集賢書院時雪都停了。也不知道阿彰在這兒有沒有給喬師傅添亂,敲門進了德業堂,阿彰立時放下手裡的書,跳下椅子來。
喬師傅抬了頭道:“這孩子挺乖巧,也挺聰明。”
阿彰聽到喬師傅誇讚自己,不好意思地伸手撓了撓頭。趙偱與喬師傅道了謝,取過阿彰的小斗篷,本要告辭,卻聽得喬師傅道:“趙偱吶,若是沒什麼要緊事,陪老夫下一盤棋再走可好?”
趙偱看我一眼,我點點頭,便拉著阿彰在椅子上坐下。喬師傅起身去內室,趙偱跟著他一道往裡走。我知道喬師傅這是有事要與他說,便也不跟進去。阿彰將斗篷披起來繫好帶子,站在原地瞅了瞅我道:“嬸孃是騎馬摔跤了嗎?”
我伸過手去捏捏他鼻子,笑道:“小機靈鬼,眼睛很尖吶。”
他又偏過頭瞅瞅西邊的內室門,蹙著眉小聲嘀咕道:“難道叔父也摔著了麼……”
我這才想起來趙偱也與我一樣狼狽,不由無奈笑了笑,阿彰見我笑了,又納悶道:“嬸孃如何摔著了還這般高興的模樣……”
我不曉得如何與他解釋,便岔開話題,問他方才看書可有不明白的地方。
到底是小孩子,話題岔開出去便也不想先前的事了,拿著本書指著好些句子問什麼意思。
等了約莫兩盞茶的工夫,趙偱扶著有些佝僂的喬師傅從內室出來。喬師傅笑著搖了搖頭:“人老了,連棋藝也差了。”
趙偱扶他坐下來,又客套了幾句,便拉著我和阿彰告了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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歸程中我突然想起來今日阿彰要回國子監,便說直接送他過去。趙偱看了一眼我身上的衣服,道:“還是先回去罷,阿彰由我送便好了。”
阿彰頗有些無精打采地窩在趙偱懷裡,似乎在想什麼心思。我本想問,看著卻又不大忍心,只好作罷。
回到府裡時趙偱說今日連午飯也沒有吃,有些餓了,便抱著阿彰往伙房去。阿彰的小腦袋擱在他肩膀上,仍舊是一副沒神采的樣子。我走在旁邊,聽得阿彰嘀咕道:“嬸孃,阿彰陪著喬老太公吃過午飯了。”
趙偱似乎也察覺到了他突如其來的低落情緒,小心翼翼地將他放下來,蹲下問他:“阿彰怎麼了?”
阿彰還未來得及答話,便看得一小廝從走廊那端匆匆跑了過來,近了微行了個禮道:“將軍,有客來了。”說罷低首將拜帖遞了過來。
趙偱接過帖子,看了一眼又立刻看向我,低聲道:“陶家來人了。”
我微蹙眉,這才猛地想起來陶裡的忌辰近了。今年不光是忽略了陶裡忌辰,就連趙懷寧的忌辰我都愣是沒記得起來。
陶家來人,想必是要接阿彰回去一趟?我輕咬了咬下唇,低頭看看情緒瞬時頹靡的阿彰,難道方才這小傢伙是因為突然想起來自己母親的忌辰?
趙偱拉過我,道:“去看看罷。”
陶家來人竟如此正式,我倒覺得事情沒這麼簡單。
果不其然,來的人是陶裡兄長,不過只說了幾句客套話,便立刻將主題搬上了檯面,先是說要帶阿彰回去一趟,又說,想要讓陶裡與趙懷寧合墓。
去年不是沒有提過合葬之事,可那時老夫人說請人算過,實在不宜合葬,此事便只好作罷。現下陶家又將此事提出來,這……
我看看趙偱,他眉頭也緊著,略舒展後與陶裡兄長說:“這件事,需再問過家母的意見。”
陶裡兄長見他一臉為難的模樣,陪笑著道:“我也曉得這件事現下提有些突然,可舍妹屍骨已寒,到今日也沒能下葬……實在是……”
沒下葬?怎麼會……
再想想,去年的確只是弔唁結束便離開了,都沒有親眼看到陶裡的棺柩入土。身旁的趙偱亦是一驚,陶裡兄長無奈嘆道:“族中說她是自尋死路且已嫁了人,入不了族墓。可隨意安葬又顯得……”
我看向趙偱,趙偱忽然起身道:“一路趕來,難免睏乏,陶兄先在府中歇下罷。”他隨即又吩咐下人準備好飯菜和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