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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一味有些悻悻的,默默地擦著碗。我推了推么九;他腦子活絡;一定能想點辦法來寬慰曾一味受傷的心。於是么九絞盡腦汁想了好些讚揚的詞彙;但收效甚微。
這天傍晚,從前來過的那對老夫婦,又來店裡面了。我和金不換對老人千恩萬謝;要不是他那筆數額不菲的銀子;我們可撐不了五天那麼久。
夫婦倆給了五兩銀子,只要了一盤魚。
我去廚房告訴曾一味菜色,曾一味的手居然有些發抖,殺魚都殺得不利落。
我試探地問他,“他們從前也來過,是不是跟你相識?”
曾一味的聲音乾澀,“其實,他們……是我的岳父岳母。”
我怔住,看著曾一味的蒼涼的側影,好像沙漠裡一棵孤獨的矮樹,內心陡然生了無限的感慨。如今,他是抱著怎樣的心態,來面對這一雙老人?而這一雙老人,又是為什麼頻頻來水雲間,吃他做的不算好吃的菜?而且我看那位老人出手大方,來路一定不簡單。
曾一味抖著手做了很久,才讓我把那道清蒸鱸魚端出去。
老夫婦看著桌上還冒著熱氣的魚,竟然半晌沒有說話。過了許久,老人才抬起筷子,夾起一口魚肉塞進嘴裡,嚼著嚼著,眼睛裡竟是渾濁了。
老婦連忙也吃了一口,隨即掏出手絹默默地擦眼淚。
么九在我身邊低聲說,“他們以前來,每次吃完都是搖頭就走。從來沒有像這次一樣反應這麼大。林晚,你快過去問問,是不是老曾的菜難吃到把他們都惹哭了?”
我也覺得好奇,所以上前恭敬道,“可是這菜不合二位的口味?”
老人搖了搖頭,放下筷子,聲音蒼勁有力,“恰恰相反!這是這些年來,我們吃得最好的一盤魚。姑娘,能請他出來見一面嗎?”
“您稍等。”我轉身要去廚房,卻見曾一味已經乖乖地走了出來,二話沒說,就跪在了老夫婦倆的面前,重重地磕了一個頭,“爹,讓您和娘擔心了。”
老婦連忙俯身把他扶了起來,拉著他坐下,“一味啊,我們一直擔心你放不下小蘭的死,一直自暴自棄下去。今天吃了這盤魚,總算可以放心了。你已經找到了曾經的那份心情,總有一天,你能做出像從前那般好的菜來,一定要有信心。”
老人也拍了拍他的肩膀,“我們只有小蘭這麼一個女兒,你便如同我們的兒子。過去無論我們怎麼開導你,你都不肯聽進去半個字,為何如今突然有了這般的變化?”
曾一味笑著看向我,“還要謝謝這位姑娘。是她讓我聽到了寶貴的‘聲音’。”
老人和老婦齊刷刷地向我看過來,一邊打量,一邊點頭。我生怕他們有所誤會,連忙辯解道,“那個,下個月初要舉行廚王大賽。我們店裡就曾大……哥這麼一個廚子,掌櫃的希望他能參加比賽,所以我們就一起想了些辦法。是吧,么九?”我撞了撞么九的肩,么九此地無銀三百兩地說,“是啊,林晚很賣力的。”
我斜他一眼,感覺四周的氣氛開始變得古怪。
要不然,我把念臨風供出來?這樣下去,事情應該會演變到我意向不到的情況裡去吧?
老人仰頭,感慨一聲,“一味也快三十了吧。”
什麼,曾一味才三十?我狐疑地看向曾一味一臉的滄桑,不得不佩服造化弄人。
老婦很自然地接道,“蘭兒死了那麼多年,一味也可以再娶一個好姑娘了。”說著,還用慈祥的目光看著我。我仰天,看地,裝傻,就是不想回應。
等送走了老夫婦,金不換從櫃檯後面走過來,“老曾,我覺得你岳父來頭不簡單啊。前幾日我們就收了他一張銀票,好多錢呢!”
曾一味似乎不願意多談這個話題,“我爹經商。”
金不換的眼睛立刻變成了兩個大元寶,“請問他老人家貴姓?”
曾一味沒有回答,徑自轉到後頭的廚房忙去了。
金不換還在糾結那兩個老人的來歷,“以前怎麼沒有發現,那老頭長得真是有些眼熟。可是徽州城裡有頭有臉的商人,我基本上都認識,怎麼就想不起來他是何方神聖?”
么九撇了撇嘴,“掌櫃的,你就是勢力。”
金不換狠狠踹了他一腳,“你知道什麼?那老傢伙手腕上戴的那串佛珠,可是個頂好的東西。罷了罷了,我尋個時間,自己套老曾的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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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裡我回房,曾一味就站在門邊等著我。
“有事?進來喝口茶吧。”我推開門,卻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