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顫抖著說,“我寧願毀了這裡全部的茶,也不會讓你們的詭計得逞。寧為玉碎,不為瓦全!我們徽商也不全是孬種!么九,過來幫忙!”
么九從人群中走出來,戰戰兢兢地說,“掌櫃的,你想清楚了沒?全……都不要了啊?這可是比金子還貴重的紅茶啊!”
“倒!”金不換又拿起兩盒,刷地一下倒入水裡,接著扔了空盒子,又拿起兩盒。么九本來站在一旁,呆若木雞,但後來咬了咬牙,也拿起紅茶倒了起來。
徽州的百姓開始謾罵,有的已經上前動手去搶盒子。這時官兵突然出現,攔在百姓們面前,把他們奮力地往後推。我心知這是孟知行善意的幫忙,他雖然言明出外遊歷,不會干涉我的行動,但肯定還留在徽州城內,關注我的一舉一動。
時間一點點流逝,紅茶越來越少。蘇商也漸漸地不再鎮定,著急地低頭商議。就在金不換要再拿起紅茶的時候,江別鶴大聲道,“住手!快住手!我們買!”他低頭要去拿銀票,金不換抬手道,“慢!今年徽州只產了這麼多的紅茶,現在只剩下三分之二,所以,我們要提價。”
江別鶴咬牙切齒地說,“提,提多少?”
“五十兩。”金不換伸出五個胖胖的手指頭。
“你乾脆去搶!”
“那我沒什麼好說的了。么九,接著倒!”金不換顯然已經有了底氣,因為蘇商們已經露出心虛的表情。而義憤填膺的徽州百姓,好像瞬間明白了金不換的意圖,不再謾罵,漸漸地冷靜下來。正是因為徽州紅茶比黃金還要貴重,所以才要讓蘇商以及天下人都知道,紅茶的價值,在於寧願譭棄,也不賤賣。
金不換和么九再次拿著茶葉雙雙走到江邊,方重卻一步上前攔住他們,低聲說,“成交。”
金不換和么九面面相覷,有一瞬間的愕然,“五,五十兩?”
“是,五十兩!”方重看向身後的蘇商,“數一數還剩多少茶葉,以五十兩全數購入。”
蘇商們瞠目結舌,而後恍然醒悟,連忙開始清點所剩紅茶的數量。金不換和么九喜出望外,忘記了我的一再告誡,向我這裡猛揮手。方重順著他們,向我這裡看來。
幾乎是同一瞬,我退離窗邊,平復了呼吸以後,匆匆地離去。
☆、商道二十一
我以為能逃;但這太過一廂情願。
巷子窄得只能供一人透過;而眼前長身玉立的黑袍男子;一身肅殺之氣。如果之前我與他並不相識;我會以為他是來殺我的。
我笑,“西班首,找我有事?”
他的雙目充盈著火焰;幾步過來;伸手把我按在牆上;“我從前小瞧了你。”
我雖然內心懼於他的氣勢,嘴上仍然用閒話家常的口氣說,“今後你也不用太高估我。我們各為其主;井水不犯河水。”
“你就不怕我把你交給賢王!”
“說實話;我現在對賢王一點價值都沒有。他要的那個名冊已經在姑蘇城中毀於一旦了,我充其量只是知道有那本名冊的一個人而已。”
他緩緩地鬆了手,用一種疑惑的眼神看著我。日光擠在我們倆之間的縫隙裡,畫出了地上兩個爭鋒相對的影子。
“怎麼,不認識了?”我攤了攤手,“那得問問你自己原因。”
“林晚,你為什麼一定要跟我作對?”他退開一步,搖了搖頭,臉上浮現一片自嘲的神情。
“跟你作對的從來都不是別人,而是你自己。你斷人生路,助紂為虐,有沒有想過終有一天連老天爺都不會放過你?”
他的面目變得猙獰,猛地又把我扣在牆上,“我要贏,我要權勢地位,我要證明自己比他強!當年我只是個乞丐,他是個白衣飄飄的公子,他可以要我的命,為什麼我不能為了達到目的,不擇手段!”
我冷笑了一聲,“別拿你跟他比,你不配。”
“林晚!”
“我說了你不配!”我用手抵著方重的肩膀,一字一句地說,“他要殺你,是為了更多人的生。你要殺人,卻是為了一己之私。所以在我心裡,你永遠都比不過念臨風,哪怕當個替代或者影子都不配!”
他忍無可忍地揍了我一拳,喉間一股腥甜,卻讓我痛快了不少。
我欠他的,是我們兩個人之間的恩怨。他欠別人的,卻是正與邪的直面。從個人的角度出發,他打我一拳也不夠我還他八年的恩情,但從大局出發,只有他揍我,才能讓我更狠心,更能把他想象成一個絕不該心軟的敵人。
他看著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