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溼了腳,我是早已經沉到水底去了。
“白蔻,你煮粥很好喝呢。”我撞了撞她的肩膀,她嚇了一跳,迅速低頭似要掩飾尷尬,“夫人過獎了。”
“我忽然想要去街上走走,你跟我一起去嗎?”
“好,我先把這些衣物……”她話還沒有說完,我就一把奪過她手中的衣服,“先放著,回來再說。”
不知是不是疫病得到控制的緣故,徽州的街市比以往熱鬧了許多。稀稀拉拉的市集陡然增加了很多小販,老百姓也終於肯把拼死護在家裡的小娃娃們放了出來。我們走過他們身邊的時候,他們正在圍著圈圈唱兒歌,“三顧頻煩天下計,兩朝開濟老臣心。出師未捷身先死,長使英雄淚滿襟。”
我不禁訝異,小小年紀為何要念這首恐怕在他們這個年紀並不容易理解的詩。正待問一問,忽然聽到有人喚我,“林晚!”接著,曾一味匆匆地跑過來,“你,你快去徽州分會看一看。”他一邊喘氣,一邊說,“掌櫃的要我來找你,說他好像聽到他們已經……撐不住了。”
雖然他詞不達意,但我知道他指的是什麼意思,連忙飛奔到徽州分會。門口依然站著那幾個黑衣大漢,為難地看著我,“你最好還是不要進去。”
“閃開,我今天必須要見到裡面的人!”
“夫人,不用跟他們囉嗦!”白蔻拔出軟劍,猛地向前一劈,那幾個大漢本能地向兩邊跳開。白蔻輕輕地推了一下我的背,接著擋在我的身後,“快去吧。”
我感激她,用力地點一下頭,衝進院子。徽商都聚集在議事的屋子裡,看到我出現,大都驚詫地站起來。我在眾人中尋找那兩個茶商,而後大聲地說,“你們不能改變主意,否則之前所有的犧牲和努力,都將白費!徽州的疫病可治,再等等就會有轉機。”
那兩個商戶看著我,全是一副不置可否的表情。
我仍不放棄,“我用市價十兩的銀子來買你們手裡的紅茶,你們不要賣給蘇商,賣給我!”
眾人之中,有一人大聲喝道,“休得口出狂言!來人啊,快把這個瘋婆子給我拉下去!”
有幾個壯漢進來押我,扯著我的胳膊,硬是把我往門外拉,我不甘心,用力地想要掙脫,卻被他們抓得更緊。
“我有洪大爺的扳指,我是他指定的繼承人!你們不要一意孤行,這樣會毀了徽商的!”我用腳勾住門檻,怎麼也不肯鬆開。來抓我的大漢顯然已經沒了耐性,用力地拉扯我。我感覺渾身的筋肉都像要被撕裂一樣,可是怎麼也不願意鬆開腳,怎麼也不願意眼睜睜地看著洪大爺的犧牲變成白費。
“你們以為官府說洪大爺的死是意外,就真的是意外嗎!你們想想看洪大爺死了,對誰最有好處!你們這樣做,怎麼對得起洪大爺,怎麼對得起那些信賴你們的茶農!”
屋裡有人催促說,“你們都沒吃飯是不是?趕走一個瘋女人需要費那麼大的勁嗎!”
大漢連忙拉扯得更用勁,眼看我就要不敵,院子裡就響起一聲爆喝,“還不給我住手!”
正抓著我的壯漢立刻鬆了手,乖乖退到一旁。我強忍著渾身的疼痛,轉過身去,看見雲顧言扶著洪景來,正一步步地走過來。雲顧言衝我笑了笑,靳陶跟在他們身後,跟他走在一起的胖子是金不換。
我心中忽然有了一種安心的感覺。
洪景來走到我身邊,低頭看了我一眼,又轉向屋子裡面。眾人皆低頭噤聲,四周安靜地連呼吸聲和洪景來的喘息聲都能聽得真切。洪景來看起來並不好,好像是強撐著身體前來,但他的氣勢一點都不比健康的時候弱。
他用手捂著胸口,慢慢地說,“以前我總以為你們很團結,雖然表面不合,但到了關鍵時候,仍然能聯合起來,一起度過所有的難關。眼下你們依然是這麼做,但矛頭對準的不是咄咄逼人的敵人,而是一個柔弱的女子,你們讓我洪景來以後怎麼好意思跟人開口說自己是徽商出身?”
“我大哥經商四十多年,在座可以說沒有一位有他閱歷豐厚,有他見識廣博,所以你們才放心地跟隨他,忠心於他。可你們對他指定的繼承人做了什麼?驅逐?奪權?甚至想要殺人滅口嗎?”
洪景來大概講了太多的話,喘氣聲更加粗重,雲顧言不放心地叫了一聲“爹”,他擺了擺手,繼續往下說,“我都聽南班首說了,我大哥確實把扳指交給了林晚,這就意味著林晚是繼承徽商商團行首一職的人。”
“我……我們不服!”一個南派的徽商大著膽子抬起頭說,“靳陶公子哪點不如林晚?何況大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