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部分 (第3/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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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親好書,大哥愛酒,這個小字迷,非花落莫屬。
“那你是什麼迷?”何姨娘打趣道。
“當然是婚迷!我都繡了五年的嫁妝了,可累死我了!剛要歇歇,又被娘安排去長湘學儀容,一年半載都回不來,我簡直是為婚而生!”
滿桌人被安容這個“昏迷”逗得哈哈大笑。
去年中秋過後,安容去了長湘,聽聞是跟個宮裡出來的老宮女學禮儀和持家。將來嫁去是皇親國戚,榮耀與壓力並存,馬虎不得。
花落的親事,若有千分之一如安容,安夫人便再無憾事。可是這孩子,唉,誰想那曲鳴如此不爭氣。如此一鬧,滿城都知道了,只不過顧著曲家薄面,嘴上不說而已。
“兩個失誤。”安懷蘸了蘸墨,輕聲說。
“嗯。”花落寫完長長的一撇,開始寫詞的下闋。
“一,犯不著。二,尋不著。”
沒頭沒腦的兩句話,說完便又恢復了寧靜。寫了半晌,花落的小小聲音響起:“即便如此,名聲已出去了。”
“我帶了你那侍女去見娘,該說該做的她已演了全套。我只加了一句,說她與曲鳴上個相好的蘭歡眉眼有些相像。”
安懷慢言輕聲,邊寫邊講,彷彿說的是極閒適的事。
“我又安排了一個小廝,作證說見曲鳴將衣服置於石邊,趁其不備偷之以謀銀兩,事發怕被牽連,沉衣落湖。”
花落吹吹墨,將紙舉起對著光眯眼細看:“今日是我快了。”
安懷只一字之差,便也完了文。將筆輕輕放回,鬆了鬆手腕,轉頭去看花落的字。
“還是老毛病,帶鉤的字收得都不夠好。”
“那你教我。”花落擺出姿勢重拿筆坐好,等著安懷手把手給她寫範例。
“大姑娘了,不能當孩子了。”安懷看了看花落柔滑的玉手,纖細的腰肢,心中微微一動,執筆在紙上寫了行大大的“太公釣魚,願者上鉤”拿給花落。
“照著描,寫寫看。”
紙上散發著淡淡的墨香,花落小心吹乾了墨。
“當真不願嫁他?”臨走安懷回身,陽光將他潔白的衣衫踱上一層淡淡的金色。
這是一條好理由。花落微笑頷首:“落落向來不瞞大哥。”
安懷走後,花落將那字牢牢摟至身前,又回憶了一遍他所說的,“只加了一句”,“安排了一個小廝”,頓覺滿心歡喜。
作者有話要說:
6、曲公子好久不見(五)
安府雖是名門,卻不同別府一般守舊。安容十二三歲時,常同父親大哥出門,遊歷大江南北,見識人間百態。
花落雖不如安容,及笄之後,也常在城內四處走動。
出幾次府,安家三小姐便迷上了去梨苑聽戲文。二樓靠樓梯的一個廳被她包了下來,每日下午必來聽滿二個時辰,走時也不添排場,只悄悄差丫鬟送上十兩銀子,請館中唱戲說文的買酒。
據說安府三千金眼光獨到,非常人所比。
幾月前默默手機,給人跑龍套的小生程衣,被花落看好,砸了金銀無數。幾場戲下來,如今的程衣已是館中當家花旦,有他的戲場場爆滿,滿城戲館加起來賺的錢都沒有他一人賺的多。
如此知遇之恩當湧泉相報,花落如今再看戲,包間是館子裡最好的那間二樓正堂,不光寬敞、視野好、周圍清淨,還有條單獨樓梯直通館外,就算萬歲爺來了想聽戲,頂天兒也就這待遇了。
程衣每次謝了場,都單獨去花落的如意廳返場一次,如此派頭,滿宋城獨一無二。
花落每日回府雖也如常多愛板個小臉兒,知情人卻也能從眉眼上看出些端倪,時間長了便有些心焦。再去聽戲時,安懷便五回有三回跟著。花落也不說破,只一次戲剛開場時便將頭髮束起,去屏風後換了裝扮,朝安懷一笑:“哥,其實我有時也這樣出去玩玩,並不是每時每刻都在廳中聽滿戲。更不可能迷了戲子,你和娘儘管放心就是。”
安懷不知她這話是真是假,猶疑不知如何應對,眼睜睜隔窗看著花落扮成男子模樣,溫文爾雅向街上走,竟是連兩個丫頭都不帶去一個。
花落沿著街慢慢溜達,手中扇子模仿安懷動作一下下拍打手心。她容貌本就嫵媚間多有清冷,扮成男子是頂頂一個清俊小生,儒雅端方,少有言笑。旁人只覺應是個家道殷實稍顯倨傲的富貴公子,既不十分引人注意,又不讓人隨意看低。
眼下這個富貴公子,正令人大跌眼球的朝秋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