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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這朝堂是你忠義侯府的後花園不成?”
“我大靖學子經十年寒窗刻苦奮讀,層層考試才得來會試的機會,你憑何視若敝屣?本官告訴你,大靖科舉是什麼!”
任安樂的目光自堂上逡巡而過,從右相到大理寺眾官,神情鄭重異常。
“二十年前大靖朝立,舉國選才,右相魏諫雖是大儒,為安百姓之心,仍以三十之齡參考,乃我大靖朝開國的第一位狀元。”
“內閣大學士宋京兆,歷經三次會試,嚐盡苦寒貧困,耗十年之功才高中三甲,其風骨得世人敬重。”
“已故太子少傅寧楚瑜桃李滿天下,為太祖四年榜眼。”
“若無科舉之制選材納良,我大靖安能有數十年太平之世?古齊善,科舉於大靖百姓而言重於天,你為侯府嫡子又如何?難道還比天重不成!”
“你又怎知入考學子不是滿腔抱負,他們或濟懷天下,或胸懷錦繡,你亂我大靖朝綱,遑論無罪!”
古齊善被任安樂的氣勢震得跌倒在地,面色慘白難以成語。
“即便是這堂上大理寺眾官,又有誰不是苦讀數年才能官袍加身,若非深感其受,他們又緣何為了一件案子的真相賭上前程還考生一個公道!”
任安樂長舒一口氣,驚堂木拍下。
“吳越,你於科舉中舞弊,罪證確鑿,本官予你和宋賢劉江同樣處罰。”
“謝大人開恩。”
“杜庭松,你洩露會考試題,擾亂科舉,累得李崇恩自盡而亡,本官剝你秀才之身,判你秋後問斬。”
“大人,學生認罰。”杜庭松面色慚愧羞憤,頭磕於地。
“古齊善,你雖只於科舉中舞弊,非罪魁禍首,可你態度惡劣,咆哮公堂,藐視律法,本官判你受三十大板,罰銀千兩相助貧寒考生,且受三年徭役之刑。”
古齊善面色青白,神情憤憤。
此時,堂下的考生情緒高漲,望向任安樂的眼中隱有激動。
後堂內,韓燁不知何時已起身,他靜靜望著一簾之隔外昂然而立的絳紅身影,眼底的欣賞幾乎要滿溢而出。
任安樂,遠超他所能想象的卓然芳華,世間任何一個女子,恐都不能如她一般在這高堂之上剛強至此。
溫朔站於韓燁身後,震撼的神情一覽無餘。
“回去吧。”見審案已近尾聲,韓燁轉身離開朝後門走去。“回去後你親自挑選一份賀禮送到任府。”
溫朔挑眉。
“京師怕是要換新的大理寺卿了。”韓燁爽朗的笑聲遠遠傳來。
大堂內,任安樂抬首,望向石階之上的一眾考生,聲音朗朗,目有乾坤
“人生來地位是有不同,可一生際遇難料,有誰知曉數十年後命途為何?你們是大靖未來國之棟樑,本官希望各位在會試中全力以赴,屆時各位進士及第之日,任安樂必與諸位把酒言歡!退堂!”
驚堂木重新敲下,任安樂走入後堂,石鼓敲響,如雷的掌聲震天而起,經久不息。
無論是石階上端立的考生,還是府外翹首而看的百姓,都有一種從未感受過的酣暢淋漓。
後堂過道上,左相面色難看之極,轉身拂袖而去,右相聽著外間的光景,暗暗頷首,抓了鬍子搖頭晃腦的走了。
他可以肯定,經此一事,此次科舉的進士,恐怕對任安樂皆有報恩之心。果然真如她所說……即使是女子,也未必不能在大靖朝堂上有一席之地,如今看來,恐怕還不只是一席之地如此簡單。
士子,百姓,再加上任安樂今日在堂上所贊朝臣,無形中都成了任安樂的依仗和庇佑。
右相頭一次覺著,任安樂若為一個區區的東宮太子妃,還真是委屈了!
是夜,任府書房。
任安樂換了一身墨黑曲裾長裙,滴著水的長髮散落,眉眼微闔,斜靠在榻上。
苑琴拿著布巾小心的替她擦拭長髮,苑書從外面走進,低聲回稟:“小姐,剛才貢院內陳放試卷的書閣起火,一眾考生的試卷全都燒了。”
任安樂睜眼,神色清明,“知道了。”
“苑琴,今日堂下所站考生,你可看清還有幾人未到?”
苑琴回憶了片刻,回:“除了溫朔公子和齊南侯家的世子,便只有左相嫡子江昊未到。”
唇角微勾,任安樂盤腿而坐,託著下巴:“怕是心虛了吧。李崇恩為官十幾載,老練深沉,若不是當朝宰輔權勢滔天不能拒絕,他又怎會引禍上身,弄得最後自盡謝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