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干涉這些人物命運,但這僧道二人眼界更高,並不拘泥於那青埂峰上的一處苑囿中的花花草草。因此上歷經半夜,嘮嘮叨叨的最後,林海終究得了“順其自然”四個字,從此長舒一口氣,再不用糾結所謂真實和虛假的區別了……
13薛家(修蟲)
第十三章薛家
薛勳薛大爺最近心情很不好,每旬巡視店鋪之時,各管事、掌櫃動輒得咎,就連請來掌眼的幾個當鋪大供奉都捱了訓,弄得薛家上下人等一時間風聲鶴唳,到處打探大爺到底為了何事心情不佳,又到何時方能迴轉心情?
在一眾挨訓的人當中,屬奕古齋的供奉薛多嗣最為鬱悶。
奕古齋聽起來似是個賣古玩、文房的雅處,其實卻是個當鋪,是薛家根本之一,當初薛家首代輔佐太祖登基,受封紫薇舍人,但其人志不在官場,到得其子之時,便不再往科舉上做想。薛家從奕古齋起家,憑著太祖爺的情分加上自家的精明幹練,擴產置業,不出幾年便成了巨賈豪商,更在內務府掛上了號,宮中所需凡在江南採辦者,大半都著落在薛家頭上。歷代薛家掌家之人,雖為商賈,卻能與京中貴人聯姻。
當年權臣勢若滔天,貴如景德帝也只能隱忍之時,薛家憑著送了女兒在權臣府上為妾,不但在江南一向橫著走,更力圖北上,擴大薛家商途。後來景德帝羽翼漸成,意圖剷除權臣時,薛家在內務府多有助力,見朝中有變,早早便讓薛家女兒服毒自殺,想撇清自家當日給權臣送金送銀的過往。沒想到景德帝為穩定朝局,僅誅首惡,禍不及家人,那正妻孃家繕國公府都未曾受到多少牽連,何況一個小妾的身後?
此一設計使得薛家祖輩的聲名毀於一旦,此後薛家在北方的產業大多舉步維艱,幸而薛勳之父果斷堅毅,連連透過姻親和內官將薛家在北方的大多數產業上交內務府,以示忠貞,更早早以養病為名隱退,扶植自己的兒子薛勳上位。總算薛勳不負其望,一邊與甄家交好,一邊著意經營,方才算保住了薛家產業在江南的半壁江山。卻是在一番運作中,薛勳之妻因病而亡,前兩年,薛勳續娶了金陵布政使陶生天的庶女,那陶生天的嫡女嫁的正是京裡四王八公之一的修國公侯家長子。薛家由此再不見落魄,只能聽得讚許,容不下半分苛待。
薛多嗣論輩分,是薛勳的堂叔。薛勳之父與薛多嗣頗為友善,當日唯恐天威震怒禍及家人,早早讓族內近支分家單過,薛多嗣便自立門戶,只因著自己在古物上的獨到眼力,在奕古齋謀了個供奉的職位。
往常薛勳對薛多嗣面上還是恭敬的,那一日正逢旬日,薛多嗣在堂內當值,有人來當祖傳之物,他正在掌眼之時,薛勳巡視店鋪正好來到了奕古齋。
薛多嗣趕忙放下玉冠,將薛勳迎到後堂上座,薛勳開始還客氣道:“叔叔且莫管我,只管做正事去。我也就是逢上日子了過來看看……”
正說著卻看到湖綠緞子上擺著的玉冠,忽的就冷了臉,道:“這是什麼?”
薛多嗣道:“有人來當此物,說是祖上傳下來的,前邊的不敢自專,便拿過來讓我掌掌眼。”他只道薛勳看上了此物,將那玉冠拿起來,對著窗外陽光眯眼望了望,笑道:“大爺,這還真是個好物件。那人正好要當三個月,不若讓大爺戴……”
他還沒說完,就聽薛勳冷哼一聲,道:“什麼話!叔叔做了這許多年供奉,怎的連規矩都忘了!人家還沒當死呢!”
依薛多嗣的眼力,自能看出來那個當東西的紈絝子弟根本沒有能力三個月後贖回,若成了死當,要如何處理還不是薛家人的一句話麼?他本來想借花獻佛討好一下家主,卻沒料到馬屁拍到馬腿上。薛多嗣因與老家主親厚,在薛勳面前一向說話輕鬆,如今當著眾多下僕的面被薛勳搶白,老臉沒處放,一陣青一陣白。待到迴轉家來,在老妻少子面前一通抱怨,其子薛劭年紀雖小卻十分精明,眼珠一轉便為老爹分析出了一大堆理由來。
比如依著薛家宗訓,薛多嗣也是有成為家主的資格的,雖說薛勳的老父不在乎這個,薛勳自己卻難說。當日薛勳上位全憑老家主積威,後來又外有甄家助力,內有因娶妻陶氏而攀上的修國公府威勢,才少有人覬覦。但薛勳成婚兩年,內宅毫無訊息,他雖好色,卻懾於家中母老虎的淫威,只敢在外邊狎妓,不敢蓄妾,現在時日尚短還好說,倘若再過幾年還沒有嗣子,只怕他家主之位不保!到時依著宗訓,薛多嗣便是頭一個備選,薛勳如何會不忌憚他?以往對其和顏悅色只不過是權宜,今日之斥才是真心顯露。
一番分析著實貌似有理,薛多嗣本就和主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