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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當初想象的那麼容易。”
“這是我第一次看到自己親近的信賴的人有死傷!如今想想,爹這輩子打過多少仗,看過多少自己曾經器重的讚賞的喜歡的人死了殘了,要何等大毅力,何等堅強的心志,這才能夠在戰場上指揮若定,縱橫睥睨?”說到這裡,王凌再次頓了一頓,卻是輕聲說道,“我從前還有些瞧不起善睿,總覺得他說是少年猛將,也不過如此,可現在想想,我不過就是會些武藝,會一點紙上談兵,何嘗真正見過兩軍對壘死傷無數?戰場上,勝則生,敗則死,根本沒有中間的選擇,這幾天再回想前頭,我不但後怕,而且……而且……”
章晗聽出王凌的聲音越來越低沉,最後竟是有些語無倫次,她不禁將其抱得更緊了些。()直到懷裡的人發出一聲悠長的嘆息,她方才稍稍鬆開了些,見王凌直起腰時,眼睛竟是有些微微發紅,她便柔聲說道:“四弟妹可是想念四弟了?”
見王凌面色一僵,遲疑片刻方才輕輕點了點頭,雙頰卻呈現出了嬌豔的紅色,章晗不禁笑著說道:“你正和四弟新婚燕爾便遭了這一次的事,擔心他是人之常情。世子爺也說,當初他自動請纓聯絡各方,是為了想盡快見我;而四弟硬是把這事攬在自己身上,何嘗不是因為他也想念你,想盡快和你重聚?至於兩軍對壘,無論是我臨盆的時候你主持大局,將來犯的賊子拒於門外,還是這一回咱們分兵火燒趙王府逃出生天。抑或是在千鈞一髮之際找到了你爹,全都是你的力,少了你便什麼都做不成。你要是妄自菲薄,讓我的臉往哪擱?”
“撲哧……”王凌被章晗最後一句話逗得忍俊不禁。隨即才重新挽起了剛剛那會兒弄得有些蓬鬆的頭髮,隨即才嫣然笑道,“被大嫂這麼一說。我那一丁點不爭氣的自怨自艾心思,竟是都沒了。倒是大嫂你,好容易和大哥重聚,你在定遠侯府,他在宮中誥敕房,這相隔一道宮牆,卻和隔著一座山似的。難道就打算這麼下去?”
“兩情若是久長時,又豈在朝朝暮暮?”章晗自然而然地答了這麼一句,見王凌若有所思地沉吟了起來,她方才苦笑道,“這好聽話你聽聽便罷。你想念四弟,我又哪裡會不掛念他?但如今是非常時刻,他好歹還在京城,想見就能看上一眼,比你好多了,總不成我連這一時都忍不得。”
“那還在北平的晨旭呢?聽說已經有人提請去北平接回母親和他了。”
一提到陳曦,章晗不禁心裡一痛。兒子呱呱落地方才數月,她甚至還來不及和他更多親近,就不得已把人送去了北平。如今陳善昭雖已歸來,但陳曦卻還留在那裡。即便知道趙王妃絕對不會虧待自己的嫡親長孫,但她仍然難免有這樣那樣的擔心。而她最害怕的就是,孩子小時候雖不記事,但這幾個月的分別,會不會讓他忘記了她這當母親的?
妯娌兩人對視一眼。想起彼此面對的煩心事,突然同時嘆了一口氣,隨即相視莞爾。就在這時候,外頭突然傳來了芳草的聲音:“世子妃,郡王妃,老侯爺回來了。”
說是老侯爺,但當面相儒雅的定遠侯王誠進門之際,卻怎麼都看不出他有一丁點老樣來。他笑吟吟地和疾步上前拉著自己的胳膊問長問短的王凌說了兩句,隨即就打趣道:“你呀,都是出嫁的人了,也不看看趙王世子妃在這兒。”
“大嫂又不是外人。”
聽到王凌一副理所當然的語氣,王誠頓時笑著搖了搖頭,旋即就對章晗拱了拱手道:“這幾日我也一直不在家,勞煩世子妃照顧小女了。”
說到這裡,他也不理會嗔怪自己的王凌,又輕鬆地說道,“這幾日京城上下當初附逆的金吾衛已經悉數隔離了起來,接下來便是恭請聖裁,我該做的事情也已經都做完了,倒是可以在家裡再多呆點時間。不過,顧振為了自己活命,倒是曾經吐露了一個訊息,說是已故韓國公的七公子早早投效了廢太子。先頭曾經在上書的奏摺中混入過詆譭皇上的奏摺,又曾經鬧出登聞鼓前濺血的那一樁,都是那位舒七公子和這一批黨羽的手筆。”
此話一出,王凌倒也罷了,章晗卻悚然而驚。儘管她並沒有幫那個人的義務,但好歹是人救了秋韻,她如果在力所能及的範圍之內,伸手輕輕拉上一把卻無可厚非。然而,倘若顧振的這些話傳到皇帝耳中,早已對舒氏那一黨深惡痛絕的皇帝必然會再次雷霆大怒。
而定遠侯王誠在停頓片刻之後,卻是嘆了一口氣:“韓國公當年乃是最初投靠皇上的人,沒有他便沒有如今的大齊天下。雖則他是咎由自取,但之前的風波已經夠大了,再株連下去也不知道要牽累多少人。顧振是攀咬人想把自己掙脫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