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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王讓別人疑心!唯有宋宜一直一言不發,幾乎從頭到尾都保持著緘默。
不用人說,陳善昭也想死死捂著這個訊息。儘管他的胸口至今還因為這個突如其來的訊息而刺痛難當,儘管他仍舊不想相信長子真的會下落不明,但這個時刻他只能選擇強行用理智去壓下感情。在斟酌了良久之後。他便開口說道:“天下無不透風的牆,儘管三弟在信上說,會全力彈壓,不讓訊息外洩,但戰場那種地方和其他地方不同。決計藏不住多久。至於京城加強戒備,這是應有之義,但不動金吾和羽林諸衛,而是令此前為趙王中護衛的天策衛警戒內外。至於範王和燕王,仍是比照此前幾日的例子輪值坤寧宮侍疾,這一點各位不用再勸。”
他伸出手來阻止了要建言的蕭至誠和羅淮恩,一字一句地說道:“當初廢太子便曾經想要挾天子以令諸侯,軟禁諸宗室皇族圖謀不軌,我如今身為太子。雖當防不測之禍,但卻不能把未雨綢繆變成先下手為強!你們或為文淵閣大學士,或在六部,或在都察院,職責重大,接下來幾日是重中之重。還請諸位盡心竭力,不要辜負這些年來父皇一再重用和擢升!”
“臣等竭力效命。”
直到這時候,陳善昭才感到肚子已經開始咕咕叫了。想著出宮尚需時間,他便索性吩咐下頭賜食。知道自己在這兒,眾人必定拘謹,他便先起身出了文華殿正殿。待食不甘味地用了幾塊點心,他徐徐出了文華門,突然停下步子叫了身後剛剛一直守在正殿外頭的路寬。
“你知道回去應怎麼說?”
“是。”路寬被那個天大的訊息震得整個人現在還是懵的,此時打了一個激靈,這才慌忙說道,“奴婢便說,是前方緊急軍情,決計不提皇太……”
他硬生生把一個孫字給吞回了肚子裡,這才賠笑說道:“奴婢就說,是前頭戰局有變,韃靼人也想來湊熱鬧撿便宜,所以太子殿下有些憂心,於是招來了精通軍務的宋先生,還有夏大人等大臣合議。如今覺得皇上進兵順當,大夥兒這才散了,太子殿下又賜了諸位大人酒食。”
“嗯。”陳善昭這才稍稍鬆了一口氣,突然卻聽得背後傳來喝問。轉頭看見是宋宜快步出了文華門趕了過來,想起這位從前兵法地理頭頭是道,今天卻沒有任何建言,他眉頭一挑就示意眾人放了其上前,又打發路寬頻人退得遠遠的,他方才若有所思地問道:“宋先生此時追出來,可有何指教?”
“指教不敢當,臣只是想起了一件事。”宋宜躬了躬身,隨即壓低了聲音說道,“剛剛太子殿下說此事捂不住,諸王禁宮中誠然絕不可取,臣亦深以為然。但臣請太子殿下放燕王於外,留範王於宮,如此旁人絕不會指摘。”
說完這話,他長揖行禮,卻是彷彿打算就此告退而去。陳善昭眼神居然轉厲,卻是不等人轉身就沉聲喝道:“你這是什麼意思?”
宋宜這才站住了,卻是頭也不抬地低聲說道:“太子殿下,燕王殿下肯為皇后娘娘和王妃留京,此前遷都諸事一直盡心竭力,放其在外幫忙操持彈壓,不但他會覺得深受信賴,也可安群臣之心。而範王殿下此前在北京鎮守多年,上下防務安排和軍將任命調動卻是比燕王殿下更加精熟,留在宮中侍奉皇后,亦可防不測。再有就是,如今皇后娘娘病重多時,一直不見起色,朝中內外多有擔憂。若是有人有意把此事洩露給皇后知曉,即便娘娘從前最是泰山崩於前而面不改色的性子,但如今身體虛弱。恐為人有機可趁!臣斗膽,請太子妃殿下搬入坤寧宮侍疾。”
盯著剛剛在人前一言不發的宋宜,陳善昭深深吸了一口氣,良久方才輕嘆一聲道:“想當初鎮西侯麾下精兵強將如雲。幕僚得用的也多,可他最信賴的卻不是跟著自己年限最長的那幾個,而是一個從刀筆吏上來。應變無雙的文士。宋先生的軍略精熟我見識過了,這應變無雙,今天也領教了。”
“臣只是未雨綢繆。”
想起剛剛自己也說過未雨綢繆不等於先下手為強,陳善昭不禁莞爾。他輕輕點了點頭,回了一句我省得了,當即喚了路寬一行人上來護持,徑直回東宮去了。
宋宜看著這一行人遠去。想起自己剛剛出來時眾人側目的樣子,他不禁輕輕活絡了一下此前因為久戰而有些僵硬的肩背。他雖不曾位極人臣,可這一生的經歷,估摸著就是某些宰相也未必經歷過。年少意氣風發出將入相那點心願,如今他早就丟開了。只求全始全終。畢竟,他那姻親睢陽侯章鋒,可是距離國丈僅有一步之遙了!
當陳善昭踏入東宮麗正殿,早就等得異常心急的陳皎第一個衝上前來,緊跟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