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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中畢竟是昔日趙王中護衛舊將,他的事原本總會引來些兔死狐悲的感傷,可這一次陳善睿親自把監刑的差事攬在了身上,又請了陳善昭允准。把昔日軍中舊部都召集了來西四牌樓觀刑。當面如死灰的杜中被人從囚車中拽了下來,又由兩人架起到了臨時支起的高臺上,陳善睿便看著左右面色各異的眾人,語帶雙關地開口說道:“父皇念舊情,昔日軍中舊將,一一都按照功勞許了高官封了侯爵,杜中戰功並不出眾,卻能掌金吾左衛,原本他應該盡心竭力報答這番任用,可一直以來。他每每搬弄是非挑撥離間,此次更是大逆不道!幸好我不曾上他的惡當。父皇更是明察秋毫下旨立決,否則留著這樣的禍害,當年趙王中護衛名將如雲的赫赫聲名,都要被這傢伙給敗壞了!”
陳善睿既然都這麼下了定論,其他人還有什麼好說的,無非是跟著附和嘆息而已。然而,坐在平陽侯朱逢春身側的睢陽侯章鋒。卻清清楚楚地看到這位昔日秩位比自己高上不少的戰場勇將,面色一陣青一陣白很不自然。聯想到昔日朱逢春是力挺陳善睿的將領中最得力的那個,和杜中交往也不少。他不覺在心中嘆了一聲。
此一時彼一時,陳善睿都已經分明放棄了,其餘人等,自然也當識時務為俊傑。這些年來,陳善昭這個東宮太子那潤物細無聲的手段真是好生了得!
為防杜中刑場呼喝,又攀咬出什麼了不得的人,從大牢提出來的時候,就早已有人在他口中死死勒入了一根布條。最初被綁送到宮中的時候,杜中還寄希望於陳善昭能夠親自審他,如此興許能有個翻盤的機會,可讓他沒料到的是,陳善昭根本就連個面都不露。而他被一關十幾二十天之後,再次得見青天白日的時候,竟是已經要人頭落地了!從始至終,沒人審過他一次,竟是就憑陳善睿那一己之言斷了他的罪,這簡直是荒謬!
“別動!”
身子扭來扭去期冀於能夠獲得鬆開綁縛,或者是去掉嘴上這堵嘴布條的杜中突然被一隻手死死按倒在地,緊跟著,他就只聽到另一側報時官那時辰已到的高喝聲。耳聽得下頭看熱鬧的百姓們發出了一陣陣興奮的喧譁,甚至還有人不停地催促著,被日頭曬得發昏的他頓時生出了一種破口大罵的衝動。然而,那大步走到他身後穿著紅衣提著鬼頭刀的劊子手卻沖淡了他那種惱怒,尤其是看到那雪亮的刀鋒,他更是忍不住渾身抽搐痙攣了起來。
當年上戰場的時候,他殺人有限,領著金吾左衛,說是監察百官,可他許可權也有限,也沒害過幾個人,憑什麼這次要他死!對了,陳善恩,還有那些個透過他上書要效忠陳善睿的軍官們,他們也都該死,不該他一個倒黴!
那念頭不可遏制地在心頭猛然竄上之際,他突然聽到耳畔便乍然傳來了一聲疾喝。緊跟著,脖子後頭就傳來了一剎那的劇痛,繼而眼前所見的景象人物一下子便突然低了起來。當他清清楚楚地看到那紅衣劊子手正一手提著自己的頭髮和自己對視的時候,清清楚楚地看到本該在背後的高臺上那些人物的時候,他方才閃過了最後一絲認知。
這下真死了……陳善睿,老子就是做鬼也不會放過你!
眼看著杜中的腦袋被高懸在了旗杆之上,陳善睿方才站起身來,自己只覺得後背心竟都是汗。今日到刑場來之前,長兄陳善昭就已經明明白白告訴過他,任何人都並沒有審過杜中,也就是說今日這處刑,竟只因為自己所言杜中大逆不道!想到杜中曾經送到自己手中的東西,當他事後打起精神往宮中稟報了行刑結果,繼而又回到了燕王府中之後,便直接來到了書房,從書架上一個自己從前最為著緊的匣子中。取出了一張紙片。
那是杜中曾經送來的軍中將官效忠書,那時候他曾經為之感動莫名,而現在……
陳善睿找出火石和火絨,隨即點起了蠟燭,看也不看便將那張紙片放在了那跳動的火苗上。眼看著手中的紙片一點一點被火舌吞噬了下去,他彷彿感覺到心中什麼東西被掏了出去似的,最終閉上了眼睛。不論如何,從前的這一切終於結束了!
儘管賢妃的長寧宮看上去仍然和從前一樣。甚至於連個守衛都沒有,但對於裡頭的人而言,那種日子卻是度日如年。自打陳善恩被人客客氣氣送到這裡,卻隻字不提緣由之後,賢妃便覺得事情蹊蹺。她盯著兒子追問了好幾日,奈何陳善恩卻什麼都不肯說,於是她只能一趟趟地跑坤寧宮,皇后傅氏和太子太子妃卻都沒見著,可等到皇帝迴鑾,又因病住在了坤寧宮。她跑了幾回仍是連影子都沒見著,到最後還是張姑姑體諒她本分。最後給了她一句明話。
當得知陳善恩誣告燕王